父女俩赌着气,谁也不跟谁说话,一路无语回到家里。
小酒进了院子,就看见院角里堆着一堆青砖,还有一堆半干的红泥,知道这是赵叔搬过来给她家垒灶的。
她先跑进张海生夫妻俩的房间,林大妮正在缝制小牛的冬衣,见她回来,两个腮帮子还气得鼓鼓的。
“怎么了?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爹惹我生气了。”
小酒一屁股坐在床边,林大妮大惊,赶忙拉她,“别乱坐,那里有针。”
小酒赶忙站起来,在屁股上一阵乱摸,“没事没事,没坐到。”
林大妮把她拉到身前,查看了一阵后,才打了她屁股一巴掌,“一天到晚马马虎虎的,不像个姑娘家。”
小酒撅起嘴,“你怎么不说爹呢?大黑拉车走得好好的,他非得狠狠给人家抽一鞭子,给大黑屁股都抽出血印了。”
这时,张海生也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小酒在告状。
他抠了抠后脑勺,“大黑都不生气了,你还在生气。”
小酒哼了一声,给她娘把了脉,就跑去厨房了。
张海生把房门关上,走到林大妮跟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林大妮被他看得眉头皱起,“大白天的你关什么门?我这还在做针线活呢?我告诉你,你可少来啊。”
“那人是密谍司的。”
张海生的嗓子似乎有点干,说出的话也干巴巴的。
林大妮本有些不满的脸色一下子僵住,眼睛突然睁大,“你怎么知道是密谍司的?”
“小酒说的,她说那人衣服里有密谍司的铭牌。”
“啊?”
林大妮的神色也开始慌张起来,“密谍司?真是密谍司的?那。。。。。。那。。。。。。”
她那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张海生懂她的意思,“来接他的不一定就是密谍司的人,也许只是肃阳官府派人来接他。”
说完后,他又摇摇头,“不管怎么样,这几天一定要把酒儿留在家里,等那人被接走了再说。”
林大妮点点头,口气坚定的道:“我今晚继续洗冷水澡,一定要把风寒洗出来。”
张海生嘴唇蠕动,“这?”
“要不还是我洗算了,看你冻成那样,我心疼。”
林大妮白了他一眼,“昨晚要不是你,我哪还用洗来洗去的?”
张海生嘿嘿了两声,又打开房门出去了。
小酒去厨房,看见赵叔和赵婶正在把厨房里原本灶头两边存放的木柴搬开,把起灶的位置腾出来。
“赵叔,赵婶,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
赵婶一个劲儿的摆手,“这活谁也帮不了,你赵叔今天先垒一个,明天就能把两个灶头都垒好。”
小酒点头,又去看了灶头上赵婶煲的药材鸡汤,赵婶做事一丝不苟。饭菜也做得好,就连院子里都收拾得比以前整洁了许多。
这天夜里,林大妮连洗了三盆冷水,还站着等了一会儿,直冻得牙齿磕磕作响,才躺回被窝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