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下着大雨，屋内祖孙三人收拾好东西，相互依偎坐在床上。

柳雅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个学生，也是我们命好，要不然这道坎可能就过不去了。”

“是啊，她们兄妹四个都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学习成绩好，长得好，人品也好，这次幸好遇上她，要不然小易一个人可怎么办！”

余正刚点头赞同，就开始夸人！

那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当时他感觉自己都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又被硬生生拉了回来。

“你是不知道，当初让我下定决心退下来也是因为她。”

说到这个，余正刚都佩服，学生比他还厉害，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说的话仿佛带着魔力，早早看透了如今的形势，不像自己总是在自欺欺人，总认为风波会过去，自己能全身而退，结果他是退了，儿子……唉……

要不是现在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他都想对着她天天叩拜，保佑他们一家早日团聚。

“谁说不是呢！等等……你说兄妹四个？那可不得了！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柳雅容背都挺直了，感慨完又着急的追问，怎么能不着急。

县城里一家子高中毕业的都不多见，更何况她家老余这二十多快三十年，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每天挂在嘴边的是我学生怎样怎样，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还总说自己没到五十，还能再干个几十年，突然有一天，回来就说要退了，她差点惊掉大牙。

余正刚看着着急的老伴和好奇的小孙孙呵呵一笑：“想不到吧？她家一共五个小孩，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小学，当时她到学校领毕业证的时候和我们说了一句有舍才有得。”

“怪就怪在当时这话就像长了腿一样，天天在我脑子里瞎溜哒，直到我做了决定才消停。”

他没说的是，这话要是换一个人来说，他未必听得进去。

当时在场的人想明白的和他一样退了，没想明白的现在还在反反复复受着学生的折磨。

这种吓人的事，还是不提了，免得老伴联想到儿子，然后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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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起，雨肆虐，苗淼湿了半边身子依然撑着伞顶风而行，出了公社，看了一圈，前无活人，后无死尸，迫不及待放出了房东的小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