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热情拉着秦悦明进大帐,美女却摇摇头,示意徐允晴她有话说,他们立刻散开给两人空间。
“允晴,三百万两的缴获,夫君说你能换成银子,一份送给陛下,一份送到山海,一份留在海上等夫君接手。”
大小姐撇撇嘴,“哼,这就开始利用我了,私截缴获七成,他可真敢。”
秦悦明懒得与她长篇大论,直截了当道,“夫君说你是孩子的母亲!”
大小姐一滞,转瞬又得意一扬下巴,“让亲军送到通州吧,会有人接应,漕船直接拉到江南,可以换三百五十万两,京城能换二百八十万两就不错了。夫君再有缴获可以让江南吃掉,京城都便宜别人了。”
秦悦明朝他无声竖起一个拇指,转身回到大帐。
人员全到以后,秦祚明立刻开始谈公事,“伍大牛的钦差令早回来两天,高大人已同意调拨马军去往前线,但辽西兵堡回撤太快,马军大规模行动没有粮草补充,没有驮马,需要步卒拉着辎重前行,同时又得护送饷银,还不能全速奔马离开。”
秦悦明语气坚定回应,“都督军令是二十五之前到前线,山海到锦州轻骑需要两天,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见过赵率教将军,明日他就会轻骑突进,中间到宁远补充粮草后直奔锦州。
林丹汗马上会到广宁,都督缺兵需要支援,秦副将和顾副将再磨蹭下去就成了孤军,小心被东虏的游骑劫掠,他们吃了大亏,肯定有人憋不住会到锦州附近。”
秦祚明顿时讪讪无法回应,他是‘正路’官,就算属于钦差,也得与高第商量一下,还没适应林威随心所欲的套路。
魏良卿这时问道,“林都督的计划完全与出京不一样,魏某如何?”
“魏大人、王徵王大人、副将顾肇迹、还有三位先生,全部去宁远等候,魏大人到宁远后发放五万两饷银。”
魏良卿一愣,“可高第说山海辎重到宁远需要四天。”
秦悦明无奈深吸一口气,她还未回应,徐允晴已冷脸大骂,“愚蠢,夫君怎么把缴获带回来的?四千骑军,加上钦差护卫就是六千人,你们全部有马,每人带包银子,别说三十五万两,三百五十万一天也能到宁远。”
魏良卿顿时脸色涨红,秦悦明这时才笑道,“魏大人无需多虑,宁远坚固堪比山海,前线不在山海,当然要到宁远才有战功。”
魏良卿看向汪文言,期望他说句话,但后者一声不吭,连一个眼神示意都没有,魏良卿只好点头表示服从。
秦悦明看起来在与众人商量,实际完全是强制执行命令,跟秦良玉学习的御下,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众人离开去准备明早出发,秦悦明却留下左光斗,递给他林威的一封信,内容很短,老头看完想了一会摇头苦笑,
“老夫想不到是谁,林都督没有与文官博弈经历,官场讲究隐晦、讲究圈子,就像汪文言比我们更清楚东林曾做过什么。这种事可能是他本人,也可能是他的朋友在借用他的人脉,也可能低级属官,但绝不是顾秉谦,若他联系东虏,就不可能做首辅。”
秦悦明完全没听懂左光斗在表达什么,老头又摇摇头道,“就像东林当朝时侯的边商走私,中枢大员明知实情但不会过问,汪文言之类的中间人自然可以代替东林得到好处,无形中也算是东林在庇护,但东林核心大员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官场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以防万一出事随时摆脱。”
秦悦明总算听懂了,不可置信问道,“也就是说,天启朝的官员任何一人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