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郭氏头一回在火上烤吃的,掌握不好火候,不小心弄焦了一部分。
沈老太又忍不住念叨:“真是糟蹋好东西,这烤焦了还怎么吃?”
王氏不耐烦地说:“不就是焦了一点边?弄掉就好了。头一回烤,谁能保证一定能烤好?”
她扯下那条焦边,放进自己嘴里。
郭氏见状,不甘示弱,扯下另一条焦边,也赶紧塞进口中,像是生怕慢一步就会被人抢走了似的。
事实也是如此,她刚把焦边塞进口中,沈大墩的手就伸过来了。
郭氏庆幸,幸好自己反应快。
但是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噗”地把口中的焦边吐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王氏也一口吐掉了焦边。
太难吃了。
沈老太脸色越发难看。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这么不靠谱?
“很难吃?”
王氏生怕她贬低自己的烤鸡,连忙说:“焦了肯定难吃,苦的。”
她万万不能承认,这烤鸡真的太咸太酸了。
即使是烤焦了,仍然能吃得出来那感人的咸酸。
好在两人都是做惯了饭的人,很快便掌握了火候。
除了最初烤焦的那一点外,总的来说,这两只烤鸡烤鸭的卖相还是挺不错的。
表皮颜色稍微深了一点,没有像沈清篱烤的那么金灿灿的好看,但也能让人产生食欲。
沈老太说:“你们切一点,我们大家尝尝。”
她还是对这烤鸡烤鸭心里没底,别说吃了,她光是站在这儿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酸味。
王氏和郭氏哪里肯依。
“我们家这么多人,大人孩子加起来有十个,一人吃一口都得吃掉多少?”
“这一口怕不是得吃掉几文钱?不行,绝对不行。”
沈老太想想也是。
不算沈大丫,他们也有九个人,一人吃一口,确实吃不起。
想起沈大丫,沈老太突然想到了她炒的鸡鸭杂。
刚才她没监管着,可别被这丫头偷吃了去。
沈老太急忙朝厨房走去:“你们先放好,明天一早拿去卖。”
她匆匆来到厨房,见沈大丫已经做好了全部饭菜,把灶头都清理干净了。
沈老太拿起一双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鸡鸭杂,一张脸板得跟结了霜似的。
“这么急着收拾灶头,是不是偷吃的时候漏到灶头上了?这肝怎么这么少?还有这肠。说,你偷吃了多少?”
沈大丫一丁点都没偷吃,被沈老太这么责骂,眼泪汪汪说:“我没偷吃,一点都没有。”
“你还想抵赖?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些鸡鸭杂能炒出多少?今晚你就别想再吃了。”
沈老太把菜端出去,盯着王氏郭氏舀饭,一点糊糊都没给沈大丫留下。
沈大丫忙了一整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发花。
等众人都去前面吃饭了,她独自呆在厨房,眼泪滚滚而下。
她明明没有偷吃,奶为什么偏不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