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福猛吞着口水,悄声咒骂:“要不是这臭丫头不知道我们躲在这儿,我都怀疑她是故意的。”
沈承贵也在猛吞口水:“就是,前院那么大不去烤,非要到这儿来烤。”
沈承福抹了把没来得及吞,从嘴角漏出来的口水,悄声说:“在这儿烤也好,能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沈清篱当然是故意的。
这两个人不怀好意,想打她的主意,她还不能用美食折磨折磨他们了?
沈清篱故意说:“郑老板,多谢你把刻书的钱预支给我,不然我都没钱买种子了。”
兰桥溪问:“你不是可以用药材去跟人换种子吗?”
沈清篱愁眉苦脸说:“实不相瞒,那收购商要不了那么多新鲜药材,不好运出去啊。可我答应了大家换种子,又不好推掉。幸好我有个方子,可以用这些药材炼制药丸,方便以后运出去卖。药材肯定是不会亏本,但不能马上换成钱,所以得另拿钱买种子。”
兰桥溪提议说:“刻书的钱只够你买村里需要的种子,全县都要种子的话,你这几十两银子肯定不够。这样吧,我明天跟知县大人说说,让他先预支一部分买种子的钱,等你把药材卖了再还上。”
“那太好了。”沈清篱感激地说。
这是他们商量好了的对话,是故意说给沈承福和沈承贵听的。
果然,那兄弟俩听到对话,都两眼放光。
这么说,沈清篱现在身上至少有几十两银子?
太好了,他们没白受这份罪,今天就能弄到几十两银子。
有了这些银子,他们还愁过不了冬?
就算武临川想找他们算账,他们也可以躲到别的镇上去,等以后再找机会回来找沈清篱要钱。
沈清篱几人说完了商量好的那些话,转而开始聊沈家沟村的风景。
沈清篱感慨道:“等我卖药材赚了钱,我一定要把这老屋推倒了重建,将来在这儿养老。”
郑卿墨不禁笑出了声:“沈姑娘,你才多大?怎么就想到养老了?”
兰桥溪却是目光闪烁,没有说话。
沈清篱说:“养老跟年龄大小无关,只要挣到足够的钱,能够活下去,每天就不必那么辛苦干活了,相当于养老了。在这儿看看风景,喝喝茶,再种点花花草草,该有多美啊。我已经想好了,我的余生就这么过。”
她这样说,其实也是变相地告诉兰桥溪,他俩将来走的是不同的道路,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不是傻子,兰桥溪对她的感情,她这两天算是看出来了。
以前她老是把兰桥溪当小辈看,倒没有想太多。
但这两天兰桥溪表现得太明显了,她不可能还看不懂。
想当年,对她怀有心思,追求她的人是很多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她看得多了,懂。
她想告诉兰桥溪,他走的是科举考官之路,将来是要去京城干大事的,她不可能陪他走这样一条路。
所以,他俩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
郑卿墨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禁同情地看了眼兰桥溪。
以他对兰桥溪的了解,这小子应该是第一次对女孩子动情,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沈清篱这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换作别的小姑娘,能够得到兰桥溪这样俊美多才,前途无量的秀才的爱慕,肯定沉醉其间了,哪可能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