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洲从桶中拿起一件黑色的内衬,是赵崇山之前的穿的。
刚入手,就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黑色的内衬显不出血迹,摸起来确实硬的,那是血液干了之后结在上面的。
等浸入水中,却慢慢晕出红色。
赵陵洲脸黑得十分难看。
这几日,赵崇山又是上山打猎,又是给他做躺椅,做拐杖,根本就看不出受伤的模样,他一直以为赵崇山受得伤不重,原来都是在骗他的么?
大娘看着变红的溪水,又瞧赵陵洲一言不发的模样。对着他的背部比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赵陵洲想到只要自己犯懒,就说脚疼。赵崇山二话不说就背他走。可他明明伤在背部。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赵陵洲是气恼,起赵崇山没有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
这时大娘却拍拍他的肩膀和他比划“你昏迷的时候,他,一直没有,睡过。”
赵陵洲抿着嘴。
做好饭菜,过来寻人赵崇山,却意外见到赵陵洲手忙脚乱的一面。
还险些让衣服顺着水流飘走,原本用来支撑人的拐杖,变成了救衣服的棍子。
赵崇山没忍住,站在一旁看了许久,这样的赵陵洲生动又可爱。
还是赵陵洲先发现的他,见自己丢人的一面都被赵崇山看到了,他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你不也不会坐那会动的椅子么。”
“我笑······”他走进赵陵洲:“浣花溪上见卿卿,脸波明,黛眉轻。绿云高绾,金簇小蜻蜒。好是问他来得么?和笑道······”
按照原诗作来看,后面还有三字。
这诗原讲在溪边,见到了心仪之人,于是上前问道,能否与他相约。后面是那心仪之人的回答,那心仪之人原答道‘莫多情’
莫自作多情。
赵崇山在回答之处顿住,显然是希望赵陵洲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但赵陵洲哪是这么容易上套之人,他笑道:“后面,莫多情三字你怎么不说。”
见赵崇山脸上明显失落之色,他眉眼弯弯道:“若是有那香辣兔丁······”
赵崇山眼睛瞬间又被点亮:“我做了。”
赵陵洲忍着笑意道:“那便可吧。”
赵崇山想要抱起赵陵洲转个圈,却又顾及他的脚伤,背对着他蹲了下来,语气难掩欣喜之色:“我背你回去。”
赵陵洲的笑意却在视线落到赵崇山的背的时候,渐渐消失了。他想到那件带血的内衬。
“不了,我想自己走走,好得更快一些。”
饭后,赵陵洲很快就睡了过去。
赵崇山立刻将人从躺椅上抱回房内。
确认赵陵洲熟睡之后,他才敢解开衣带给自己上药。
“所以这就是这几天你一直都等我先睡的原因么?”
赵崇山上药的手一僵,他回头就看到赵陵洲目光清明的坐在床边,丝毫没有困倦的模样。
“你发现了?”他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