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是大风呼呼,一大片一大片,乌云聚拢了过来。
我看了看在电话亭里面,打电话的青萝,刚想叫她一下。
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空划过,紧接着“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
我捂着耳朵,就看见青萝丢下了电话,跑了出来。
青萝目瞪口呆地看了看,瓢盆大雨,脖子一梗:“靠,下大雨了,没带伞。”
急速的雨从天空倒了下来,地下不一会儿已水流成溪,哗哗啦啦直流,雨张着大网,风造着势,任由花草树木在风乱舞。
看来,我和青萝得在这里,等到雨停才可以回去。
青萝扯了个目光,瞅了一下地上的积水,淡定地返回电话亭,继续煲电话粥。
我探着个头,看着发飙的天气,也默默地退回了电话亭。
我在电话亭里,闷坐了一会,无聊地看了看,红色的电话趴在玻璃台上,看来这电话和我一样愁。
于是我起身,慢悠悠挪到门口,看这雨呼啦呼啦的砸,仿佛要跟夏天的太阳比热情奔放。
沉闷的雷声劈向大地,大雨“唰唰”一片朦胧.
我有点忧心,青萝还在聊电话,该不会被雷劈吧!
幸好,雨渐渐小了,雷也停了下来。
我往青萝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笑成朵花的家伙,幸运地躲过了雷劈。
我伸手站在电话亭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散落的细密丝线。
丝丝缕缕的雨帘下,我看见了那个举着雨伞,慢慢朝我走来的青年。
我不禁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
一柄蓝色格子伞,遮住了低矮屋檐的光。
我有些烦躁浮动的心,因为他的出现犹如清风拂面,神清气爽,呼吸都变得舒畅了许多。
我笑着说:“你也不怕这污水,玷污了你的清雅飘逸的气质。”
眼前的青年默了默,微笑。
“我觉得这次大雨下得正是时候,能和夫人雨中漫步,那才是气质。”青年持伞而立,倒是落落大方。
我低头看了看,被释齐缘称之为夫人的自己,笑了笑。
一阵暧昧的微风在空气中颤动。
我微红着脸,扭捏了一会儿,再次看释齐缘那张脸时,温和得像初春的大地一样柔光满脸,令我不忍拒绝。
我想都没想说了一句:“你等我,我把这个伞给青萝送过去,再来找你。”
已是黄昏,窗外一片灰蒙蒙的苍穹。
我留了一柄伞给青萝,跟释齐缘挤在一柄伞下,心慢慢静了下来,好像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我们沾起水珠往前走,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的?”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行色匆匆,来不及欣赏这雨中漫步,便一闪而过,只有偶然嬉戏的孩童,传来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