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的一场骤雨来去匆匆。
今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堪堪爬起。
门口的母鸡带着小鸡成群结队抖啊抖地追着一条蚯蚓,它们伸出尖硬的嘴巴一边啄蚯蚓,一边欢快地:“咯咯,叽叽,咯咯,叽叽......”
小狗儿也跟在背后撒欢儿乱蹿。
昨日我便感觉伯父似乎不太喜欢我,所以今天一大早,我便早早起了个床。
想着给伯父一个好印象,我把头发梳得顺顺溜溜,绑了简单整洁的马尾,穿了一件粉红色衬衫,配一条半膝的牛仔裙,恭恭敬敬地站在厅门口。
低头垂目看见伯父起床走了出来,恭顺地喊了一声:“早上好,伯父。”
而昨天的面色阴沉不同,今天的伯父虽然依然没有应我,却是看了我一眼。
然后才目不斜视地出门。
我虽然有时也聪明伶俐,乖巧顺从,但每每吃瘪,还是影响了我的心情。
昨天村中大摆宴席,祝贺新人喜结良缘,喜宴一直延到夜晚,半夜时分伴郎一阵唱得五音不全的歌声磞得天翻地覆,吼得撕心裂肺。
莫说是人不满,连夜晚守夜的狗子,都受不了起来抗议:“汪...汪...”大叫几声,以示不满。
柔和的灯光下。
释齐缘扯过一旁的被子,轻轻的盖在我的身上,掖了掖被角:“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灯泡微弱的光线照得他的脸半柔和半坚毅,明净的眸光里。
他碎碎念念地跟我聊起了天。
没了伯父和伯母的目光,我懒懒散散地躺在舒服的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迷迷糊糊听着释齐缘的唠叨,眼神已经有些不大清明。
眼皮准备尘埃落定的那一刻。
释齐缘笑了笑,我将要盖棺的眼,用力睁了睁。
释齐缘被我意犹未尽的不甘要睡的表情再次逗笑。
而我被这古怪的氛围叫醒了瞌睡虫,裹着条被子露出半个头,睁眼懒懒地看着释齐缘。
释齐缘单手撑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我的反应,说:“紫晴,咱们来闲磕闲磕,顺便安排一下今晚的睡房。”
我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跟你弟睡的吗?还要安排什么睡房?”
那是我刚来释齐缘家的时候,为了自己,也为了给他父母留个好印象,便和他定了个合约。
我自己睡一个房间,便于他父母能更快接纳我。
但到晚上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我,且天生胆子又小,害怕得不敢睡。
于是便有了我每次睡着后,释齐缘再偷偷离开,让我一夜好眠的故事。
微凉的夜风,从半关的窗棂吹进来,撩起薄薄的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