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落下,带着强大的威压,让三人忍不住膝盖微屈。
她不是即墨晚!
她是圣女!
这人和方才的人,虽然长得同样的面孔,可绝不是同一人!
有鲜血滴落下来,滚烫的,炙热的,自上而下,落在三人肩上,脸上。
三人抬眼,红衣之人悬在半空,双手抵抗着一道金光。
让他们膝盖微屈的,竟然只是金光的余威。
真正的力量,被即墨晚挡住了?
“阿晚!”
“晚晚!”
“姐姐!”
三人齐呼,伸手接住缓缓落下来的即墨晚。
即墨晚嘴角渗血,但却微笑着。
她微微张口,大口鲜血涌出。
三人焦急不已,眼眶皆是忍不住一红。
“对不起啊,骗了你们。”
即墨晚轻声说着,目光流转在三人之间。
他们皆是一默。
她所谓的对不起,所谓的欺骗,指的是什么,他们都知道。
即墨晚,
不!
神使,
是没有心的。
她,
不爱他们!
从未爱过!
温御拿出西装口袋的手帕,轻轻擦着即墨晚嘴角的血,声音极尽温柔:“你骗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没关系,多骗骗,也会成真的。”
季玄朔稳稳托住她的背,让她整个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你确实对不起我,可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晚晚,我们扯平,好吗?”
楚沐衍泣不成声,揪着即墨晚的衣襟,良久,才带着哭腔道:“你又骗人!姐姐明明最爱我了......”
即墨晚轻笑,抬手擦掉楚沐衍的泪水:“还这么爱哭,长不大的小哭包。”
温御和季玄朔对视一眼,刚想说什么,即墨晚却颤颤巍巍要站起来。
他们连忙扶着。
在这里,他们第一次受到绝对力量的压制。
但三人还是站在即墨晚前面,企图挡住圣女随时可能落下的攻击。
即墨晚拨开他们上前一步,声音虚弱却不容反驳:“他们是受尽了炼魂之苦才飞升神殿的,就算他们曾经是反派,可飞升的流程没有错。你没有资格杀掉他们!放他们离开,我任你处置!”
“阿晚......”
温御抓住即墨晚的胳膊,重逢以来,他还没有抱抱她。
炼魂之狱中,他的面前总是浮现出他死后即墨晚的状态。
无神,无望。
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有些后悔自己那么轻易地去死了。
可他又不后悔。
因为他死了,阿晚的任务才能完成。
即墨晚没有理会温御,仍然执着地看着圣女。
“任我处置?”
圣女眉尾上挑,“这么说,你愿意接受净化了?”
“我接受!”即墨晚不假思索。
若是他们被赶出神殿,以圣女的性子,不会让他们入轮回的。
到时候他们面临的,将会是漫长无尽的折磨。
她已经欠他们很多了。
不能,不能再害他们至此了。
“什么是净化?晚晚,你要做什么?”
季玄朔隐约有不好的感觉,焦急地问着。
即墨晚转身微笑看着他们:“我从前不理解,为何会有人愿意为了别人去死。”
“可是刚才,看到她对你们下了杀招,那一刻,我突然就理解了。”
“阿御,阿朔,阿衍,谢谢你们曾为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们穿越炼魂之狱来到这里。”
“我知道很辛苦,但,这或许才是你们生命的起点。”
“神使并非没有心,只是心被拿走了,被遗忘了。”
“你们,去做有心的神使吧。”
“我会一直看着你们。”
话音刚落,即墨晚瞬间变成一缕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圣女的眉心。
一时间,神殿为之震动。
假山、花草、虫鱼纷纷散落逃窜。
温御三人互相抓住对方以稳定身形。
圣女被一束白光托举到半空之上。
她神情撕裂,一会儿冷漠烦躁,一会儿又嬉笑得意。
身上的衣服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张扬和清冷相互交融,抵抗,对战。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和自己较量。
识海里,一红一白的女子相互对望。
红衣道:“现在知道了吧,从你对反派动了杀心开始,你的神格就不稳定了。”
“你剥离我,让我亲自去杀人,意味着主动放弃成神的资格。”
“主神大人他,是想救你。”
白衣沉默着,静坐在识海里。
三个世界里的事情在她面前轮番播放,让她忍不住闭眼。
“你可以拒绝和我融合,代价便是你会逐渐陨落。”
“你不是想知道第三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吗?那你看吧,看看他们这些人为了成神都做了什么!”
白衣凝眸看着面前的人,她在痛苦,在愤怒。
第一个世界:
[那些人里有那么多人生来就是高位者,他们有藐视众生的能力,他们视众生为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