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极当场两眼一黑。
再次恢复视野时,路极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长凳上。
身前是一张略大的桌子,上边摆着几根蜡烛和一些食物。
“能不能让我缓一会。”连续的场景变换让路极有些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这鬼东西急了?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几个角落打着几盏小油灯。
现在显然是深夜,周围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住宅屋。
石质建筑,稍显开阔的门厅,以及,一堆牌位。
这是,祠堂啊。
“是刚才的那个祖祠吗?”路极不太确定,她站起身来,打算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
这一站才发现,视野不一样了。
世界突然变矮了。
也有可能是我变高了。
路极低下头,这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具体模样自然不清楚,不过烛光下看身体皮肤的模样,应该不是个帅小伙。
虽然再次爷们了起来,但路极此时也没有那个心情去高兴,当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周围的状况,以及自己要干什么。
路极从墙上取下一盏灯作为照明。
“好吧,让我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路极三两步往里堂走,牌位都供在那边,应该会有什么特别的情报。
里堂原本的桌椅似乎被清空了,地上和墙边还留着一些痕迹,不过照明条件实在太差,路极也看不明白有什么特别的。
牌位下边点着一排大大小小的蜡烛和香,地上,则摆着一副棺材。
似乎就是刚才看见的那个,被人踹了的棺材。
路极四下看看,只看见一些拆开过的香和蜡烛,便思索起刚才的情况来。
“臭婆娘…看样子是个不受待见的老太婆,喜欢说人闲话,然后现在死了棺材还让人踹了…嗯,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路极拍了拍脑袋,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我是守夜人?”
大玄有这个风俗,亲人过世后,葬礼期间,家人需要有人陪着棺材一起在灵堂过夜,连续三至七,具体情况得看地方。
一般都是家中长子担任这一职责。
有说亲生儿子什么的,阳气重什么的也有,无论是聊血脉的还是聊阴阳的,都说合适。
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所以现在他就在这了。
“所以我现在都身份是这个喜欢说闲话的,棺材还被踹了的老太婆的儿子?或者是孙子?”
“砰!砰!”
路极反射般后退两步摆出拳势看向棺材,下一刻才意识到声音并不是棺材发出来的。
“是大门。”
祠堂是有大门的,不过寻常都是开着,方便乡人祭拜,况且祠堂里也没啥值钱的,几支香几盆灰。贼人也不至于来这里寻晦气。
今天门是关上了,路极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看来门外却是有人想要进来。
路极想去拿驱邪符,却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别说符了,连冰灵拳的寒气估计都引不来了。
门响了两声便再次归于寂静。
“嘻嘻嘻嘻嘻嘻……”
不知何处传来尖锐的嬉笑声。
路极四下没看着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便低头看去。
只见一张硕大的嘴巴长在地上,尖牙利齿,舌头乌青发黑。
路极这一低头看过去,那长舌便缠了上来。
路极顿时亡魂大冒,后脚一蹬整个人往后摔倒,刚刚缠上她身子的长舌便顺势把她的鞋子和半条裤子给扯烂了吞下去。
路极一个打滚直接一头磕到了棺材上,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
“嘶!”
来不及对疼痛发表感言,路极边抽气边看向那张大嘴的位置。
空无一物。
又变成空地了。
“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怎么感觉这鬼地方好像不太稳定的样子?癫痫发作了是吧?”
路极不敢放松警惕,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场地中间四处警惕。
这片鬼蜮给路极的感受就像是一张被划了几刀的光盘,运气不错还能放一段卡一段,一会放结尾一会放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