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继续骂下去,可刚张嘴,却被叶醒春一把扯进怀里,劈头盖脸就吻了上来,吻得她呆若木鸡,但转瞬她就激烈的回吻过去,好彻底抹刷掉陆沧洲留在她心里的痕迹。
叶醒春把她压在草地上,吻的很投入,天知道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多久。刚才她慷慨激昂、字字血泪的阐述了曾经那么痛苦的过往,其实他是心疼的,也是不甘的,心疼她曾遭受过那么多不公平的待遇,不甘为什么陆沧洲那样对她,还能让她再度动情。
她口口声声说恨他、讨厌他,可没有爱哪有恨?以她豁达开朗的性格,完全可以忘了那些不堪,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可过了这么久,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每一个细节都记得,除了在乎,还能有什么?
她像小兽一样回吻着自己,可却丝毫没有缠绵、眷恋的感觉,她躺在他身下,心里又在想着谁呢?
陆沧洲啊陆沧洲……你何德何能,让一个女人这样恨你至深、又爱你之切。
两人拥吻了很久,叶醒春才起身,把气喘吁吁人儿搂进自己怀里,一只手还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对不起,没经你同意就吻了你,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兄妹,怪只怪我们分离太久,而中间又插进一个陆沧洲,远儿……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宿命吧,我知道,你对我,是永远跨越不了兄妹之情的。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忘掉那些过去,从这一刻起,开始重新认识生活,重新认识陆沧洲。
也许他曾伤你至深,但我想,他肯定对自己当时的行为解释过无数遍了,也忏悔过无数遍。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强求你能原谅他,只希望你能用心去体会、用心去看,他现在对你如何?一言一行是不是出于真心?有没有再做过伤害你的事,如果没有,就试着去释怀吧,这样既可以放过他,也能放过你自己,人总要往前看的,对不对?在生命的长河里,伤害总是在所难免,只看这些伤害……还值不值得被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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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沧洲躺在床上,感觉灵魂已经漂浮到了肉体之外,浑身被疼痛的感觉密密麻麻包裹着。他低头看着自己、浑身是血、面目全非。
是啊,他也在想,那一刀怎么没捅死自己呢?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性命在所爱的人眼里,竟是连蝼蚁都尚且不如,还那么的微不足道和……低贱。
从出生以来,他就是高贵的,被全家人捧在手心,十六岁袭爵、十八岁跟着父亲打仗,从此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二十岁加冠,以后每年都升一级,人生可谓顺风顺水,从没遇到过什么大的波折,直到遇见牧舒远。
曾经……他以为自己战胜了她,但其实,他才是被打败的那个,而且输的彻底、输的惨烈。
他的心犹如被烈火焚烧,然后剖开胸膛,掏出来切成一片一片。这种蚀骨的疼痛让他木然。他该怎么办呢?如何缝缝补补,才能让这一颗残缺不全的心、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可他已经这样破烂不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怕失去她,因为他是那么的爱她,直至这一刻,他脑海里还是她偎在他怀里、任由他亲吻的模样。但一切都是假的,是她给他的假象,可即便知道是假的,他依然不愿放手,执拗的抓着那些虚妄,直到体无完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