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厉天行等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与那名副将汇合之后。
厉天行大口喘着粗气,品味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罡气体力耗尽的他,只怕最多一柱香的时间,就得血洒疆场了。
而方易则是腿脚无力,直接软倒在地,身披数创的他,若非身体底子还不错,内气也算浑厚,早就死在突围的路上了。
其余逃出生天的叛军战俘,几乎也是如此,昏厥的昏厥,倒地的倒地。
接应他们的副将立刻安排人手将他们送回后方。
他不知道嗜血这项神技,只觉得这些人确实勇,虽然一个个好像是没脑子一样,散散乱乱的被包围歼灭,但是那不要命的架势,和血战到底的决绝,还是让他很钦佩的。
从军多年,他一直认为,体魄不强可以练,武艺不精也可以练,阵法不通同样可以练,而一颗勇毅的心,确是难以训出来的。
在目送他们厉天行等人远去后,他则继续指挥部下,与西域军团鏖战。
趁着这一段西域军团被厉天行等人蛮横冲撞,而被破坏的阵型还未恢复,迅速扩大战果。
随着交战时长的延续,在一线与越州军血战的西域军团前军,逐渐有些支撑不住。
而在后方的中军,在围剿完叛军战俘的时候,也有不少伤亡折损,更重要的是,他们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无法进行有效的支援。
至于后军,则是在宗恒的强令下,钉死在原地,不敢妄动。
因为给他来了一个凶猛的下马威的张辽,还带着那群重骑兵在后面虎视眈眈呢。
一旦后军变向,张辽趁机冲阵,本就难以抗衡重骑兵的后军,将会彻底冲碎,引发大规模溃败。
看着前方已露出败象的前军,宗恒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嘴角发苦,面色难堪。
三千多名重骑兵,死死的捏住了他万余名后军,不敢轻举妄动,无法挽救前军。
“大都督!请尽快决断,再耽误下去,恐怕...”
宗恒身旁一名副将,此时忍不住开口。
虽然他话没说完,但是宗恒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心里清楚,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
“传令!鸣金收兵,固守营垒!”
“是!”
下完这道军令,宗恒哀叹一口长气,一直挺直的脊梁微微有些佝偻。
他现在只能让出战略纵深,龟缩在营垒之中,等待宗衍回援。
对于和宗衍分兵这一步,宗恒并没有错误决策。
因为就算没有分兵,等到廖河的越州军与与丰县的越州军合围,那么情况还是如现在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归根于实力不足,而不是战略失误。
倘若宗衍能回援,那么还有翻盘的机会,宗恒心中还抱有侥幸,但愿廖河那边的越州军没有与他交手的这支这么强。
反之,一旦宗衍同样战败,那么则只能困守在此地,慢慢等死,一旦粮草消耗殆尽,那么只能任人宰割。
在这一刻,宗恒的骄傲与底气,被王瑾凭借着绝对的实力彻底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