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随睫毛扑闪,睁眼时便看见坐在床边轮椅上的声远,他低着头看书,神情专注,周身清冷。
“陛下醒了,饿了吗?”
“如今何时?朕睡了多久?”
“陛下睡了两个时辰,现下已至申时。”
声远收起书,待他穿好了衣服,便带让人送些吃食来。
声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乖宝口味如何,便基本上每种菜系都点了一份,结果发现自家乖宝还是喜欢比较辣的菜,尤其是水煮鱼。
声远熟练地用公筷给他挑刺。
临随刚开始还有些震惊,觉得不合规矩,而后便也随他去了,这样有人伺候似乎也很方便。
此刻的临随完全忘了以前下人们伺候自己用膳时自己暴怒的事情。
吃饱喝足,声远拿起帕子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嘴角。
声远离他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药香味,看着他温柔认真的眼神,临随地心漏跳了一拍。
他觉得他或许真的沦陷了,他下意识地相信他,靠近他,不排斥他的接近,他的越界,甚至一看见他心脏就控制不住地跳动。
“陛下,臣好看吗?”
声远看着他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啊……好看。”临随下意识地回答。
声远听见答案后,笑道:“能被陛下肯定是臣的荣幸。”
临随突然回了神,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整个人红透了,简直无地自容。
“时辰不早了,臣送陛下回宫吧。”
声远怕将人逗急眼了,便提议送他回宫。
回宫的路上,临随坐在声远的马车上,有些拘谨,欲言又止。
正当他要开口时,就听见自己的“好皇兄”的声音。
“今日倒是赶巧,能碰上镇国公世子,不知世子可有兴趣与本王繁柳巷喝一壶?”
繁柳巷是京城最时兴的酒楼,临泽若不是看中他手上的兵权,才懒得理这个废物。
“怕是要扫王爷的兴了,臣有腿疾,不能饮酒。且今日偶然遇见微服出游的陛下,王公公和陛下告急离开至今未归,现下陛下没有马车和随从,臣得送陛下回宫。”
声远撩起马车的窗帘,淡漠地回道。
若是真想赴约,何须亲自送人。
临泽读懂他的言外之意,暗骂他不识好歹。
“王公公是宫里老人了,竟让皇弟等了这么久,还没有随从跟着,办事怎会出这般差错,若是皇弟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临泽俨然一副关心弟弟的大哥哥形象,若非自己是重生的,临随怕是要信以为真了。
“皇兄不必担心,朕无事。今日偶然遇上谢大人,一聊便忘了时间,这才只能麻烦谢小将军了。”
临随虽厌恶这般场面,但还是不得不配合他演下去。
“原是如此,只是王公公到底是这些年唯一跟在皇弟身边伺候的,公公不在,皇弟恐有不便,不若让康福去伺候皇弟。”
“不必麻烦皇兄,谢小将军已派人帮朕找人了,况且宫里太监多的是,朕从中挑一个便是。”
“如此倒也不错。”摄政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和他眼神交流了一番,便道:“本王回府还有事要办,便先行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临随和声远的反应,便驾马离开。
这般目中无人,不过是仗着身为皇帝的临随将他视为唯一的亲人罢了。
声远撂下窗帘,温柔地道:“不麻烦。”
临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他刚才的话。
马车到了皇宫,太阳快要落山了。
临随正要下车,就被声远拉住了手。
面对疑惑的临随,声远笑道:“臣留两个暗卫给陛下,暗五和暗六,供陛下差使。若是陛下有什么想要臣做的事也可以让他们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