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五天,就看到大哥死了。
他当时悲愤过头,认定是荣旭将大哥打死了,一心只想找荣旭算账,现在被池漾一提醒,冷静下来一想,不对劲的地方显而易见。
大哥真的成了有钱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池漾看他思考的差不多了,又问:“你是如何盯上荣家公子的?”
说起这个,张冬生又是一阵懊恼,含泪道:“有几天,武馆里的师兄天天谈及荣家如何如何富有,荣家长房的公子徒有经商才干,可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绣花枕头,还开玩笑地要绑架了荣公子向荣家索要赎金。
过了些天,我又听几位师兄说,有人故意假装被有钱人撞伤以此来讹钱。
我祖母一直靠汤药养着,每个月要花不少银子,我和大哥挣得不多,时常捉襟见肘,我听多了就有些心动,想赚一笔大的。
我不敢绑架勒索,所以就想出讹人的法子,大哥本来是不同意的,是我,是我苦苦哀求他才同意的。”
张冬生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自己遭人利用,间接害死了大哥。
悔不当初!
池漾对此不置一词,只是唏嘘感慨:“荣家大房和二房正在争夺荣家的掌家权,被你算计的那位荣公子就是荣家大房才干最为出色之人,如今这些荣公子下了大狱,荣家的产业就要落到二房手里咯!”
张冬生泪眼朦胧地望着池漾:“就是他们偷偷对我大哥下手的吗?”
池漾实话实说:“这个我无法保证,不过他们是这桩命案中的最终得益者,也是唯一的受益者。”
如果池漾一直斩钉截铁,张冬生或许还会质疑,但池漾始终只是循循善诱的态度,他反而深信不疑。
张冬生狠狠咬牙:“你要是能保证善待我祖母,我就去衙门自首!”
“你祖母我...夫君已经派人去接了,至于你,若是荣家大公子能原谅你的话,应该也能全身而退。”
池漾对荣旭的感观不错,首先在与张冬生大哥争执时,不曾以势压人,事后证实自己“冤枉”了张冬生大哥时,又主动赔钱道歉,是个正人君子。
只要张冬生能主动坦白还他清白,荣旭应该不会咬住不放。
“那我就去自首!”张冬生顿了顿又道,“幕后凶手能抓出来吗?”
“凡是得讲证据,暗中伤你大哥的不是普通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抓住。”
池漾见他情绪低落下去,赶紧宽慰道:“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你活着,就有替你大哥报仇雪恨的机会,不是吗?”
张冬生眼中重新燃起希望,踌躇片刻,为难地开口:“小的想跟着夫人,夫人能不能收下我?”
池漾挺喜欢张冬生这股机灵劲儿,不过能不能用还有待考校。
“看你表现。”
张冬生心头一喜,挣扎着跪在地上,发誓道:“夫人放心,奴才如有二心,今后必遭天谴!”
他很清楚,以荣家那般势力,自己若非投靠有权有势之人,压根不可能与之为敌。
眼前这位夫人,虽然没有说明身份,一看就出身高贵,看她所作所为,定然是荣家二房的敌人,只要跟着这位夫人,总有替大哥报仇的那一天!
池漾看差不多了,叫人进来给张冬生松了绑,带下去安顿。
这边刚刚将张冬生安置妥当,下人来禀说荣家大老爷荣昌来了,又和黎景行一起去见了荣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