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王拥军看着李奎勇写的假条,也是颇为无奈。“奎勇,你可想好了,请了这个事假,年底的先进工作者可就没了。”
李奎勇给王拥军的茶杯续水,“站长,和我兄弟的三等功比起来,这个先进工作者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王拥军在请假条上签了字,“奎勇,这马上就到年底了,能不能再帮老哥买点的确良布料,过年我拿出去送人也有面子。”
李奎勇大手一挥,“站长,等我从粤省回来就把这事儿给您办了。我哥们儿他爹是部级领导,这点的确良布料都不叫事儿。”
李奎勇下班回到家,秦岭正在屋里对着药罐子发呆呢。这中药是既难闻又难喝,秦岭每喝一口中药都像是在喝沉淀在井底的泥浆。
咬牙坚持喝了两个多月,晚上更是和李奎勇玩命的折腾,结果秦岭那该死的大姨妈又来了。
“傻妞,发什么呆呢?”“奎勇,这次的怀孕计划又失败了。按理说不应该啊,要不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怀疑你的种子也有问题。”
李奎勇都被气笑了,“秦岭同志,你要猛醒,要三思!快快回到正确的革命路线上来,千万不能一意孤行,到最后变成孤家寡人!”
秦岭把头埋进了李奎勇的怀里,“我不管,为了咱们的孩子,你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你同意去医院检查身体,我就答应你上次提的下流要求。”
李奎勇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然后一脸严肃的说,“对哥们儿用美人计?我们革命战士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来吧,让我死吧。”
秦岭笑的前仰后合,“李奎勇,你就是隐藏在群众中间的坏人。满脑子下流思想,成天就不想好事儿。”
“老婆,人家喝中药都是三个月或半年算一个疗程。你才喝了两个月时间,还不到火候。这种事儿就急不得…”
好说歹说才算把秦岭哄好了,“老婆,家里现在有多少钱?”“我也没细数,大概有个一万块钱吧。”
李奎勇想了想才说,“给我拿九千块钱,这次去粤省我要带走。”“奎勇,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后天吧,我后天出发。”
“要不咱们后天去医院检查完身体再走,反正你请了假,时间还是挺充裕的。”
李奎勇气的直翻白眼,“秦岭同志,你这是在作死的路上越陷越深,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两天后,李奎勇坐在火车上笑眯眯的冲秦岭挥手告别,秦岭在站台上气鼓鼓的看着李奎勇。
在医院的密室里,为了配合李奎勇取种子化验,秦岭用尽了办法,倒是让李奎勇好好的享受了一番。想到秦岭连脸都顾不上擦,就忙着收集种子的模样,李奎勇就想笑。
在我国实施居民身份证制度之前,老百姓出行办事,介绍信是必备的。在这个年代,介绍信就是一个人的通行证。没有介绍信,公安叔叔会把你当成盲流人员拘留遣返的。
经过一路的盘查,李奎勇终于赶到了小六部队的驻地。他没有去部队联系小六,也没有在县城开房,而是拿着黄伯给的地址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