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起点已经算得上相当遥远了,因为当时的历史现在也有可能只是藏在某本古书的夹缝中,到了现在也已经不为人知了。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那段历史的人终究是少数,而这些人也是极为少数的,接触过最终秘密的人。
康巴落人,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汪家人的祖先。
然而祖先这个词表达也不是特别准确,因为康巴落一族是和张家有着极深的渊源,而后来的康巴落一族又为汪家出世打下了基础,这本来是一个死局,但是一路上发生了太多解释不清的事情,如今时光变迁,这些族群都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首当其冲的就是康巴落一族,因为假青铜门事件,康巴落一族近乎全军覆没,而主导这一切的张家最终也是分崩离析,虽然世界各地都有张家的分支进行活动,但是也无法支起大旗,如今再一看,笑到现在的居然就只有汪家了。
丹并不认识我,但是他从我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样的说法其实挺玄学的,因为我和闷油瓶分别已经有五年了,同时闷油瓶是个喜欢干净的人,他一般不会留下什么气味,这气味也更不会留在我身上,但是现在丹就是一口咬定我身上有闷油瓶的味道的这件事,搞得我简直头都大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我说完以后张海客就起身出去了,我感觉他是故意的,但也可能只是表达一下对族长的尊敬,毕竟虽然张家分崩离析了,但是残留的所有分支还是拥有一定的体量的。
丹闭上眼睛,道:“他是不是去看管那扇大门了?”
“嗯,”我没有隐瞒,因为没有必要。
“张家人的宿命大概就是如此了,”他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说道:“他们一生都在做着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这种情况他们一般称之为天授,是不受人控制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闷油瓶的天授我略有了解,但是并不多,同时我也难以理解,因为我并不知道天授的感觉,就是那种意识被莫名的存在掌握,从而去做一些自己潜意识里根本不会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虽然中了天授的人会相当痛苦,但是他们的痛苦别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丹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他只是给了我一串电话号码就离开吉拉寺了,按他的话来说,康巴落族还有最后的一些遗民,看来张起灵的份上,他们可以集体为我出动一次,这个机会非常宝贵,宝贵到我都几乎舍不得把他放到那个虚无缥缈的计划里。
然后是张海客,张海客对于蛇矿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也是他在墨脱等我的原因。我的身边似乎有他的眼线,所以他才能预知到我的行动轨迹,暂时不去讨论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给我们指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不过具体的位置还需要我们自己去摸索,而他所指的方向,则是吉拉寺的正南方,那里是喜马拉雅南部山脉,也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无人区。
胖子忍不住吐槽:“我们的目标也太大了吧,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我叹了口气道:“我们费尽心思请张满真出山不是带他旅游的,相信一次他吧,反正也就这一次而已。”
张满真并没有在意我们说了什么,他只是一直看着远处的雪山,神情极度的落寞。
胖子可以保证张满真从没来过这里,不然他的表情就很值得考究了。大中午的我们坐在吉拉寺的院子里,小喇嘛端过来了一碟牛肉饼,据他们所说,这是寺庙里能提供的最好的食物了。
我和胖子当时在墨脱待过好一阵子,自然是知道这些食物的宝贵,于是这次来的时候我们带了很多杭州的特产,这些特产最终都送给了庙里的大喇嘛们,算得上是礼尚往来。
张满真用龟甲在院子里卜了一卦,奇门遁甲之术我是没太看懂,但是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这里方位不对,得换地方。”
他手持罗盘嘴里念念有词,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我和胖子蹲在一边吃肉饼吃得满嘴流油,还时不时对着张满真的动作指手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