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坐在太子的小斗车里,听着周围人的嘲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连死了一个孙子,她听了也于动无衷。
“所有人,就地休整,吃完早饭就出发。”王铁喊了一嗓子,众人这才闭了嘴,纷纷找地或坐或躺。
不知是大儿子没了,还是被山体滑坡吓倒了,谷之远一家人都犹如丢了魂。
特别是秦氏和谷盈盈,披头散发,衣服都刮破了,差点就衣不遮体,形如乞丐或疯子。
他们走近时,那些本在边缘的人们,连忙起身,往别处找地去。
谷之远瞧见众人对他们的嫌弃,也不再往前走,就地坐下。
“哇……”秦氏在挨着地后,一下子放声哭了起来。
两个孩子见她哭了,也跟着大哭。
连带着谷之远,也动容地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在哭什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就是,晦气,一大早就嚎丧。”
……
那些没睡好的人,刚躺下就听见他们的哭声,当即有了气。
若不是看在他们实在可怜的份上,恐怕都有人要上前挥拳了。
直到官差送来锅巴,谷之远他们才消停些。
官差的锅巴是一顿不差,有没有粥喝就得看情况。
有水、心情好时自然就做,没水、心情不好时定是没有的。
谷月他们的早餐,是上次没喝完的鸡汤、肉包子、面包和水果。
鸡汤在空间里放着,都还是热的,此时喝着也十分美味。
早上来了个大长跑,谷月也没心情生火做早餐。
不过,就这些,也让梅芳他们吃得心满意足。
谷月把铺盖卷起来一半,上面放上早餐,就坐在骡车里面吃。
梅荃和梅云歌,则坐在赶车位上。
如此,财不外露,也能吃得更心安理得。
燕璃那边,照样在生火做饭,何氏这回煮的是面片。
就算再惊魂未定,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氏不想动也得动。
好在只有四个人的饭,做起来也快。
等吃到热乎的面汤时,何氏心底的那点幽怨也便没了。
只是,她边吃边望了望燕璃,心中有些阴晴不定。
安定下来的她,心中除了对燕璃的感激外,又生了一份怀疑。
她,一个连亲生儿子都嫌弃的老婆子,堂堂前太子会对她伸出援手?
她不相信,燕公子会那么好心,对她无欲无求。
想不明白的她,终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不管燕公子有何目的,她老婆子总算是还有点用。
人呐,最怕一无是处。
“公子,这何氏做饭也算美味。”黑风见燕璃吃完了一碗,提了一嘴。
“还行。”燕璃瞟了一眼何氏,“找人把她的脚镣取了,让她坐在骡车里。”
为他做事的人,当然得有好待遇。
“是。”黑风拱手领命。
吃完饭,一行人上路。
只是,刚走出多远,一群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刚从山体滑坡的惊恐中走出来的流放大队,面对着上百人的蒙面黑衣人,只觉得今天倒霉到家了。
大家下意识都躲在燕璃和梅荃他们的骡车后面,这番操作,可是让梅荃发现了端倪。
流放人员里,有近二十人是燕璃的人。
他们混在人群里,是想更好地保护燕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