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憎恨,似乎统统都有,缠绕在一起,变成再见时的一丝欢喜一丝怨。
“盈盈,别生气,怪我太鲁莽。刚才我去给你买了新衣服。再回来时,你人却不在了。”罗焱边说边抖开一件纱裙。
见着新衣服,看再罗焱一脸的真诚,谷盈盈已然放下了对他所有的不满。
这个人对她还算有心,再者,除了他,她并没有别的依仗。
“走吧,我们回去,出来这么久,头儿那里怕是不好交差。”罗焱略带担忧地说道。
谷盈盈指了指谷月他们的方向,刚想说什么,却被罗焱拉着往回走。
“来,还有一只烤鸡。”罗焱变戏法般地拿出一个大纸包。
这下,谷盈盈彻底沉沦,崇拜地看了一眼罗焱,开心地接过大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送进嘴里。
只是,一个鸡腿还没有吃完,她就觉得眼前的世界在摇晃,然后,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第二日,陈大奎一声吆喝,流放大队要走时,人群中传来一阵痛哭声。
众人被哭声吓到,纷纷围过去,一看竟是秦氏抱着儿子在痛哭。
孩子身体僵硬,一看就是死去多时。
秦氏一开始以为孩子在熟睡,到现在才发现不对劲。
谷之远蹲在一旁,头埋得很低,完全不能接受已经发生的。
“啊……”秦氏哭得泣不成声,看得众人都纷纷后退。
一大早发生这样的晦气事,还是一个小孩子,大家不免心生悲哀。
杨大夫上前查看,摇了摇头,说道,“早些安葬吧。”
这样的事情,他已司空见惯,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秦氏见是收了自己一百两的人,当即撒泼道,“你还我钱。收了那么多钱,我儿子还是死了,你还钱。”
“怪不得儿子早死。”杨大夫冷哼一声,“想想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还有脸找我要钱。”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最怕这种泼妇,以为出了钱就能从阎王手里抢人。
这种蠢货,谁做她儿女谁遭殃。
“还不把你孩子埋了上路。”王铁走了上来,一甩鞭子凶道。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闲工夫听她哭。
在一记响亮的鞭声中,谷之远和秦氏仿佛才清醒过来,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前去料理后事。
“头儿,罗焱昨天带去的人,自己回来了的。可晚些时候,她又自己跑出去了,”王铁纳闷地说道。
“罗焱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大奎略带怒意地问道。
“昨儿晚饭时回来的。”王铁十分肯定。
陈大奎点头,他想起来了,他们刚吃饭时,罗焱就回来了。
“那女的家人没找她吗?”陈大奎不解。
王铁叹了一口气,“这不,他们刚死了儿子,哪里顾得上女儿。”
“你亲自己带几个兄弟出去找找。”陈大奎无奈地下达命令。
“是。”王铁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王铁无功而返。
城内没有发现死人,也没有寻到女子的踪迹,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待谷之远和秦氏回来后,王铁将谷盈盈走丢的事情说出来,可他们就像没听见一样,充耳不闻。
见他们如此,王铁也懒得多费口舌。
流放路上死人太正常,能有一大半人跟着走到南荒,就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