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凌云站在病床边,望着芭芭拉。
“我不是不想救他,可我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我只能尽力维持他的生机了,其他的真的只能交由巴巴托斯大人了。”那位穿着修女服饰的少女,两条小马尾摇得很快,它的主人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但是医术并非什么都可以救治,乔瑟夫的身体早已经亮红灯了,再多的药物,也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所谓久病成难医也就是如此了。
凌云看着少女虔诚祷告的模样。
回过头看了一眼乔瑟夫。
“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其实有话直说就好,我接受得了现实。”乔瑟夫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阳光照过他的鬓间,不及四旬的男人已经长起了白发。
“嗯...我不想隐瞒你。”
“你的病确实很严重。”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只要我去找那风神过来,你一定能得救的。”凌云安慰着说道,其实他也不确定温迪对于病症能否处理好,而且这是积劳成疾,如果是单单一种,也许还会好办些,可...
“凌兄,刚刚你那句话我就当你做开玩笑吧!”乔瑟夫只是默默苦笑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小桌上的瓶瓶罐罐,他已经撑了很久了,这一次他真的可能撑不过了。
只是想着自己的儿子乔尔,不然他在这世间便没有什么可眷恋吧。
或许是回光返照,又或许是临近生命尽头时脑海中的一幕幕记忆的瞬间,就如幻灯片,一张一张清晰定格在这里。
乔瑟夫手中死死的握着那一缕阳光,暖暖的,我好久没这么深刻去感受大自然了。
“那倒不一定。”凌云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希望是有的,只是看人选不选择去相信。
“那个,请不要把我现在的情况告诉乔尔,你对我承诺过的,总不至于现在要违反一个将死之人对你提出的条件吧?”乔瑟夫只是紧紧拉着凌云的大手,两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凌云只感觉他身上的冰冷,却没有感觉到人体该有的温暖。
凌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然后他不做停留,离开了房间。
凌云出来以后,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乔尔。
乔尔直接上前抱住了凌云,脑袋死死的贴着凌云的身体,仿佛有一万个心事想要诉说,可刚要抬头说起,却又觉得没有必要,爸爸虽然真的很累,但是他刚刚还跟我讲了好多故事,就跟之前爸爸冒险回来时,一样,而且爸爸对我的笑容那么温暖,肯定不会有事的。
“乔尔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抱着我?”凌云摸了摸怀里哭丧着脸的乔尔,将他脸颊上的一丝泪痕,浅浅抹去。
“乔尔想听真话,凌云大哥哥是不会骗人的,但是我刚刚留意过爸爸的一个瞬间,是疲惫的,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乔尔,而且让大哥哥不告诉我。”乔尔没有避讳,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孩子的心性本就是单纯的,在没有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前,接触到很多人之前,至少是这样的。
凌云低头看着乔尔低垂下去的小脑袋,一个本来十分的活泼的小花朵,现在蔫了下去。
只是拍了拍孩子的头,眼神带着少有的宠溺,温柔的说。
“想什么呢!你爸爸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凌云找了一个觉得合适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是真的吗?可是刚刚因为有一个漂亮的修女姐姐说,爸爸正在看病,如果我去那里就会打扰到正常的程序了,所以让我出来。”乔尔只是略微惊讶了一番,然后情绪又立即低落起来。
似乎是看破了什么...
“当然是真的啦!大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凌云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孩子确实很聪明,只是这种聪明,只表现在对于亲人的担忧上了。
“那好,那我们拉勾!”乔尔伸出了一根小拇指。
“这孩子!好好好!咱们拉勾。”凌云苦笑了一阵,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大小手勾在一起,开始念词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算话要算数!”
“哈哈,一定一定!”凌云拍了拍孩子的小脑瓜子,然后乔尔去自己玩去了。
他手里抱着那个粗糙的小人,就像是什么宝物一样。
即使是有小朋友想借玩一会,都被他死死的盯走了。
“看来,我应该去找一下那个不正经的吟游诗人了。”凌云话才说完,温迪一个闪现就出现在凌云面前,看来昨天晚上喝得很尽兴嘛,全身都泛着一股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