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家除了刺绣生意,在各地都有不少铺面,田庄。姑苏铺面最多,除了跟刺绣生意相关的铺面,其余都是由王祁澜打理。
王氏见朝颜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便从小一步步教着她,如今基本已全权交由朝颜打理,只是朝颜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娘子,所以还是得借着王氏的由头。
“这药铺这月怎么亏损如此?”朝颜看着下面的人供上来的帐薄。
“要把药铺薛掌柜叫来吗?”王氏身边刘嬷嬷问着她。
朝家有一间药铺,是朝康为做善事设立的,基本就是倒贴钱财去接济无法看病的穷苦百姓,每月都是亏损,只是这月看到药材支出那里,比上月要花费很大,朝颜是怕有何疫病传开。
朝颜摇头,这药铺是之前是一户郎中的铺子,郎中是个心善的,经常不收穷苦人家银两也要给人医治,经营不善后被朝家接手,继而留在那铺子,继续给人看病。
朝颜对这类人是心有敬重的:“我亲自去看看吧,药材的货物既然清点好了,这次也一并送过去吧,叫贵叔找个手脚好的人。嬷嬷,跟阿娘说一声吧。”
“是,娘子。”
槐宝担忧道:“可是娘子,阿郎说了,我们要少出门。”
“无事,这郎中铺子远在西郊,那里都是穷苦人家,陵游是不会往那里去的。”
朝颜出门时,下面的人已经将货物码好,等着她与王氏。不出意外,贵叔叫的晋大来送这次货物。
“夫人,娘子安好。”晋大行着礼。
槐宝是个藏不住事的,偷偷盯着晋大瞧,虽然看起来是比一般工人要顺眼些,高大些,但总觉跟自家娘子配不上。
朝颜与王氏坐在马车上,她特意透过帘子缝隙瞧着走在侧边的晋大,见他神情严峻,左右察看着。
王氏哪能不注意到她的视线,顺着瞧去,不由得一愣小声说着:“颜儿,你莫不是瞧上?”
朝颜故作羞涩笑着:“阿娘觉得如何?”
“你阿耶是不会同意的!等回府再说此事。”朝王氏也是不喜的,她养的如花似玉的娇娇娘子,怎能嫁给一粗鄙的长工,想发火但在外面,只得压下心中不平。
朝颜也不再说什么,王氏的反应跟她预想的一样。
马车行至西郊,再过去便是乡野,所以此处地段也较简陋,见到朝家马车,郎中忙出来:“夫人安好”
“薛郎中不必拘礼,今日来只是借着送药品,顺道来瞧瞧,您忙着就好。”朝王氏说着正想进门。
却瞧见朝颜,下马车时脚一崴,差点滑倒,一旁的晋大立马扶住她。
见着二人的样子,不喜的皱眉头:“颜儿,还不跟上。”
朝颜向晋大说了句多谢,便跟上王氏的脚步。
槐宝也跟了上去,奇怪着,刚刚她明明扶着娘子很稳。
薛郎中上了年纪,但礼教却很重视,恭敬的说着这几月的药铺情况。
“正值开春,许多年迈的长者和幼童都受到风寒。加上不知怎么传开,我们这里可以赊账看病的事,不止西郊附近的村民前来,其余远处村落的村民今日也多了许多,所以这两月,治风寒的麻黄、桂枝、生姜、细辛等用得多些。再有就是,近日收了一名从山上摔伤的伤者,病情比较严重,红花,白及类的药支出也比较大”
“山上摔伤的?”朝颜问着。
“正是,他是自己倒在铺子门口的,伤得着实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