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还是背起她,沿着这竹林暗处,往东侧小门走去,幸好这东小门就在这竹林尽头,快到时,将她放下,手上简单用她自己的手帕包扎:“朝娘子,再往前走一段,便是小门,这里需得你自己出去,别怕,我会在外面等你。”
朝颜虽四肢还是无力,比之前要好很多,努力让自己清醒,缓缓点头,扶着墙朝那小门走去。
小门内里有两名把守的嬷嬷,见朝颜从暗处走出,心中都觉得惊讶,怎会从那里出现,但见她衣衫华丽,不知是哪家女眷,走路似有些不稳。
其中一嬷嬷忙上前问道:“娘子,您怎么了?”
“有些吃醉罢,无碍。”朝颜努力让自己说辞清晰:“劳烦两位嬷嬷开下们,门口我家小厮已经驾马车来接我了。”
嬷嬷瞧了眼她身边连婢子都没有,忙问:“不知您是哪家娘子,您这样子,老奴可不敢放心,若是您不甚有事,我定是要被责罚的。”
“朝府。”朝颜现在很头疼,只能忍着说着,门口,马车声音传来,那老嬷嬷打开看见真挂着朝府牌子。
“如此模样,难道要我从正门走,被人瞧见,你们就不会被责罚了吗?”朝家虽是商贾,但能来这宴会,都是刺史府的宾客,这老嬷嬷自是不敢得罪的,况且也问清,是哪家女眷了,忙彻底开门,对着外围把守的士兵道:“这是朝家娘子,因吃醉从小门回。”
槐宝从马车下来,忙上前扶着朝颜:“娘子,可还好?”那士兵见如此没说什么。
沈知行直接从夜色处翻墙而出,正遇槐宝驾着马车来,便上了马。
朝颜,在槐宝搀扶下才勉强走上马车,一进马车便再也撑不住,摔到在眼疾手快来接住她的沈知行身上。
马车不大,槐宝眼下也顾不得沈知行抱着朝颜,只看见朝颜受伤的手,还有朝颜晕着的模样,一个劲儿哭着:“娘子,娘子。”
沈知行尽量搂住朝颜,不让她颠簸,见槐宝一直无措的哭着:“伤口我瞧过,无碍,发生了何事,你家娘子为何会如此?”
“刚刚,刺史夫人的妹妹余姚县主说邀众娘子们去后院说会儿话,接着那司马家的杜娘子说她有些不舒服,要娘子陪着她去歇息,娘子那时肯定知晓有问题,支开我,小声跟我说,让我过一会儿去庭院寻她,后来,便是瞧见先生和娘子了。”
沈知行听完,已然知晓前因后果了:“叫马夫驾车去私塾,私塾正门街道冷清,朝娘子下车不会被人瞧见。”
槐宝立马掀开帘子对着马夫说:“去私塾”
朝颜在沈知行怀中,察觉到温暖,下意识贴紧他胸膛,沈知行低头,见到朝颜小脸,靠在他胸口,他手又紧紧搂着朝颜细腰,心中异样感觉越来越明显。
现下时辰并不算太晚,街道还是有行人走过,沈知行将朝颜放下,对着槐宝说道:“你将朝娘子外衫褪去,穿上我的外袍,待会儿下马车,若是被人瞧见,也不一定能看出是位娘子,然后你穿着朝娘子衣衫,从朝府正门进去,最好让人瞧见你进门”
“好好。”槐宝现下只要能对朝颜好,她就行,见那沈知行自觉的背对朝颜和她,眼下也不在乎礼仪廉耻,忙褪下朝颜外衫,穿上沈知行诺大的外袍,又将其头上发钗叉到自己身上,简单将朝颜头发挽成男子一般,自己也换上朝颜的外衫。
马车行至私塾外,马夫左瞧右瞧街上无人,才去敲响私塾大门,周叔没一会儿赶来开门,见是朝府马车,心中惊到:“是掌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