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九听沈知行直接分析完这些时日的线脉:“难道说沈大人知晓这些事情?”
“姑苏税收占长安之重,即使有些不清不楚的地方,但大至长安那边是绝对知晓的,若用税收银子去养兵,不是一笔小数目,屯兵也绝非一日之功,长安若不察觉,那么户部便已全然倒戈。”
“这不可能啊。”户部若是全然倒戈向越敬王,长安已经完了。
“是啊,这不可能。长安那边定是知晓的。既如此为何要等江南道差不多要兴修完成之际,才将我从边疆召回来姑苏查此事?”
“沈大人不是说事关皇室,只信任郎君你。”
“这确实是个好理由,可我兄长可是兼任转运使,整个漕运都归他管辖,南来北往凡事有记录的船只,他一查便知,我既都能想到极有可能在润州、上元屯兵,我兄长岂能不知?“
沈知行揉搓着手指,他是绝对信任沈归远的,但他想弄清楚这其中之事:“既然长安那边另有打算,我们只管将查到的信息与告知长安。至于商会,屯兵、粮草都是需要大把银子的。进商会,是想看看,姑苏究竟有多少长安还能把控的人。”
“朝家会让郎君你进入商会吗?”毕竟朝家这一代还是有几个儿郎的,杜空青身份再怎样也只是郎婿。
想到朝颜那天的话:“朝家下一任掌柜必是朝颜。”
“女子行商,在疆域那边虽常见,但在这边,实属罕见,况且朝娘子看着较娇气,能经历那些行事作风吗?”
“她只需一个能站在众人面前的傀儡,你不了解她,她远见格局不输男子。”
沈九明白道:“原来这才是郎君要娶朝娘子的原因,我之前一直认为郎君是心悦朝娘子,为日后护住朝家,才娶她。”
沈知行深深瞧着他一眼:“这两者,并不冲突。”
四月芳菲,姑苏城内花开更艳。
朝康一家早早的等在府门口,今日是朝颜舅舅家一行人来姑苏的日子,为着几日后朝颜出嫁。
远远瞧见浩浩荡荡一行人,贵叔忙小跑去瞧,是王家。
见着自己兄长和嫂嫂,王祁澜见着已经眼含泪花,忙上前:“阿兄,嫂嫂。”
王祁宗和曾氏忙扶着她:“妹妹,这些年你可好啊。”
双方都是红着眼眶。
王家朝颜外祖这一房,王祁宗只有王祁澜这么一个亲妹妹,其余都是庶出,自是最疼这个妹妹。王祁澜刚嫁过来那几年,听到她受委屈,王祁宗更是生气到直接赶到姑苏,与朝家理论。后来朝颜在朝家受苦,不顾外人言道,直接带人上门将朝颜带回王家养着。
朝康对他这个暴脾气的舅兄又敬又怕,忙上前:“舅兄,舟旅劳顿,里面席面已备好,咱们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