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被堵住了嘴巴,手脚都捆了起来,只能拼命的在地上蠕动,何氏慌了,忙跪过去:“大哥,不可啊,大哥,他马上就要成亲了,此时挨板子,瞒不住的啊,大哥!”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有想过瞒不住?还是想着,将我瞒住了,此事便就过去了?只要我不知晓,便如没做过一般,便对得起朝家的列祖列宗了。”朝康平静开口。
“大哥,阿元那个时候真的没法子,我们都准备卖田庄了,但那伙人实在催得太紧,我们没有办法,是我怂恿他这么干的,是我,大哥,你要怪就怪我,让我替阿元受罚吧。”
“怎么,他与外商客谈事的时候,你在场?你已经这么能耐,插手上朝家的事了?”
何氏慌了:“大哥,大哥我不敢。”
“你怂恿他的,怕是在纺织行的账簿上动手脚吧,也算是聪明,这里挪一点,那里挪一点,此事,若不是那外商客临时周转出问题,要来退货,我不肯,他才将这事揭开,不若我可能到死都不知道。”
何氏被点穿,缩在朝庄身边,不敢接话。
“这些年,念着二房比三房势弱,我一直偏心着你们,朝元是长子,他比朝枢更早跟在我身边做事,我可以说是手把手的教他行事,我对二房问心无愧。”
朝康站起身,走到朝元身边,用力解开他嘴里堵着的布团。
“我问你,你可知错?”
“伯父,我知错了,真的,我不该去赌场,不该一时起了歹心,动用朝家账簿上的钱,更不该收受商客的银钱,我真的知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朝康可悲笑笑,朝元到现在都不知,身为朝家子孙最应该在乎的事:“是我无能,是我教不好朝家长子,教不好这一代子孙,是我愧对列祖列宗,我会去朝家祠堂静思己过”
王祁澜头次见朝康这般样子,担心着走过去拽住朝康的手臂:“夫君。”
朝康摆摆手,打开房门,对外面朝贵道:“行刑。”
王祁澜夜间就赶紧将此事告知了朝颜。
朝颜知此事真的将朝康心里最后一点对朝元的厚望,撕碎了。
朝颜看着那纸烧为灰烬,她比朝元、朝枢都有能力,却还是要靠步步经营,才能有一席之地。今日确实是她最好的时机,若朝元与绣坊绣娘苟且一事再揭开,朝元基本就被厌弃,但朝颜不知为何,今日还是忍下了,不想此时去朝康面前,戳破这一事。
沈知行在书房听完沈九的汇报,才回屋子。
见朝颜盯着烛火发神:“颜儿。”
朝颜笑了笑,装作没事发生一般:“可要就寝了?夫君。”
沈知行若不是知发生了什么,就被她这副面容给骗过去了。
知她心里有事,牵着她小手坐在椅子上:“我听说了朝元之事。”
朝颜不意外,这事是瞒不住的,各家都有眼线,姑苏怕也是传遍了:“阿耶很生气,朝家纺织行虽不如杨家,但在信誉和品质上,绝对不输杨家,阿耶最在乎也是最自豪这点,朝元堂哥所做之事,让阿耶伤透了心。”
“你呢,你看起来也很难过的样子。”
朝颜只得说道:“大约是困了。”
沈知行故意逗着她:“怪我,昨晚太放肆。”
朝颜娇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