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家纺织行。
朝海将新制定的条令实施后,众人纷纷都有自己看法。
如一开始所料,最不满的便是一直在染布坊的那批老一点的染匠师傅。一开始是不满,这样分配,他们的位置便与年轻的染匠一般了,但听见,单独将他们提出来,还是让他们按照原来的行事方法做。
看着其余年轻染匠渐渐适应了一起分工做事,干得有条不紊。而这边,全是有资历的老人,谁能叫得动谁做事。
去找朝海,朝海打着太极:“你们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我有何法子?之前你们仗着自己的资历,平日里就动动嘴巴指挥着下面的人做事,现在没有捧着你们了,要自己上手了,才不满了。”
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海叔,你这样说可不对了,我们也是照着以前你带我们的方式去做的,况且,之前一直都未出过问题,哪次不是规规矩矩把货交出来了,凭什么,那个女娃娃一来,就让我们在这般境地,过河拆桥,东家还有没有良心。”
“就是”
“就是”
其余人附和着。
朝海见着这些人,都是他带出来的,他也是无奈啊:“你们凭良心说,我之前是如何带你们做事的,事无巨细,任何问题,我都亲自上手解决,还会教授你们新的技法。如今呢,你们心里都有数,是如何对新人的。抛开这些不谈,你们可知,杨家的染布坊,染布技术已比我们好太多,我们若再不追上,朝家又会回到二十年前的样子。”
“那这也不能怪我们啊,没人教我们新的东西,我们又能如何做。”另一人大声说着。
“何人怪罪过你们,将你们单独提出来,任何东西都未改变,东家难道不是念着你们?杨家如何对长工的,你们难道不知?东家已经够好了,你们还想如何?”
“海叔,你就是念着那女娃娃是掌柜的嫡女,也唤你一声叔公,才这般护着她。”
朝海听这话,对这群人甚是无奈,长长叹了口气:“这女娃娃行与不行,日子长了,自会知晓,岂是我能护住的。我说破天也只是朝家一个族人,你们这里面大多也都是朝家人,朝家倒了,我们难道还能好,若这女娃娃不行,你们大可闹到宗族耆老那去,到时候,掌柜的也不敢继续护着这孩子。”
众人听了下来,算是平复住了这股火气。
“海叔,你也不能不管我们啊,年轻的都被安排了,我们这一群,论体力怎么比得过它们。”
“你们这么多年的经验,白混了?朝家为何能追上杨家,靠得是精,若我是你这个年纪,早就去偷学了,掌柜的与大娘子此举,是为了有人在我走后,能盯住染布坊,你们若再不上心,等那批年轻的里有好苗子出现,你们再后悔便晚了。”朝海语重心长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朝颜到时,便瞧着所有人从朝海房间内出来。
见着她,正在干活儿的染匠都停住,朝福率先带头恭敬行礼着:“大娘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