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里空荡荡的,除了四面墙上用宝石珠玉堆砌而成的壁画,便是脚下用大块晶莹剔透的琉璃铺就的湖上地面了。
殿里除了一个身形清瘦,眉目姣好的白衣“男子”,再没有其他人,殿门口贴着封条,那扇大门将再也不能开启。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脚下的湖水流动声若隐若现。
白衣“男子”没形没状地躺在湖上,身子倒映在湖里,如同长空碧海里的一抹软云。
虽然被关了禁闭,总算殿里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缺了她的,她尤其心喜那把摇椅,特地从内殿里搬了出来,放到湖面上摇啊摇。
她一腿屈起,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只手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另一手不时地拿一个往嘴里送,再吐了什么出来。
那竟是……一把瓜子!
“小日子过得挺悠闲啊。”突然一个黑色短发的男子走到她对面,啧啧感叹道。
他的脚步轻盈柔软,落在湖面上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手在虚空中随意一指,竟幻出了一把与她的一模一样的摇椅。
学着她的样子躺上去,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又忽地打了个响指,声音未落,宋远知掌心的瓜子就少了一半。
“……”宋远知立刻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
“我再给你买嘛,急什么。”那人偏头朝她温柔一笑,额间碎发凌乱而柔软,露出一颗金色的印记,还在隐隐发着光。
宋远知霍地起身,将手中瓜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扔,长腿迈开走到他面前,双臂撑在摇椅两侧扶手上,呈一个压迫性的姿势包围住了他。
“诶诶诶,你拿错剧本了诶。”玄止提醒着她,“椅咚这种事情,不适合你。”
宋远知不理他,在他身上大行禄山之爪,将他摸了个遍,就差直接把衣服掀起来看了。
玄止也不介意,就当是做了个免费按摩,任由她摸着,摸到敏感处,他还抽了一下,像是有点怕痒。
“你……真的没事?”宋远知摸完了,将信将疑地问他。
玄止无比认真地点头,像是小学生对着老师发誓没欺负女生一样。
宋远知“唔”了一声,又转身坐了回去。
“你如今都能这么长时间穿越空隙来看我了?”她问道。
突然那作乱的手收了回去,玄止还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是啊,本事太厉害了,我也很苦恼啊。”
看着他那臭屁的样子,宋远知略略放了心,又开始和他斗嘴。
“你这么厉害,去把周冉意治好。”
“咦”玄止嫌弃地说道,“当时我说救那个姓沈的傻子,你说不救,现在倒让我来救周冉意,小知儿你真双标。”
宋远知又翻了个白眼:“救不救人,得看他自己想不想活。拼尽全力想活下去的人,总是值得救一救的。”
“切”
玄止终于想起来手里还有一把瓜子,低头拿了一颗磕了起来。
“你啊,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回,天天的为别人操碎了心,到头来一无所有,还……得了个免费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