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身着粉色轻纱的妙龄少女娇滴滴地喊着,一面剥了个柑橘往身边男子的嘴里送,“这个特别甜,您尝尝?”
那个被她称作侯爷的男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调笑道:“你都没尝过,怎么知道甜不甜?”
“奴家这可是皇上亲赐的,想必定是甜的。”女子一时语塞。
“还是你先帮我尝尝吧。”他握着她滑腻莹白的柔荑又移向她的方向,女子乍惊乍喜,放软了身子靠在他怀里,“那就多谢侯爷了。”
两人正低声说着悄悄话儿,忽听门外有人急报,一名小厮急不可耐地敲门,一面大声叫道:“侯爷,侯爷!”
男子一挑眉,松开了女子,叫那小厮进来,小厮一进门当即跪倒在地,压低了声音说道:“侯爷,崇平告急了!”
原来眼前男子正是安国侯。
这名小厮奉了安国侯的命,来往于两地,不断地探听着前方情报,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现在基本像安国侯这样的达官显贵,都已经知道了南平半国沦陷的事情。
“怎么回事?”
小厮说道:“大雪一停,那大良皇帝就往崇平去了,两军一会合,士气大振,趁夜又偷袭了崇平,听说那一战打得惨烈,崇平的城墙都被豁得缺了半拉儿,崇平现在是人心惶惶,都说这城保不住了。”
“竟有这事。”安国侯讶道,“那崇平城墙号称是九州最结实的城墙,都能被他们打缺了?那大良皇帝难道还真的是豺狼虎豹不成?”
他在屋中转了两圈,突然一拍掌叫道:“不行,看来这长陵城是待不住了,别等得大良兵临城下,到那时我们就想跑也跑不了!”
“侯爷要走?”妙龄女子立即叫道,“那侯爷会带上奴家吗?”
她的身躯柔弱无骨,起身上前,贴在了他的身上,安国侯捏了捏她的脸,“哪里会忘了你?快去收拾东西,只带值钱的物事,重的不要,能用钱买到的不要。”
女子大喜,千恩万谢地去了。
她一走,安国侯就沉了脸色,对小厮吩咐道:“眼下还有件事要你去办。”他看向女子消失的方向,小厮当即会意。
“还有,去把三位少爷都叫起来,叫他们带上值钱东西,三更在后门回合。”
“那夫人呢?”
“夫人年纪大了,不适合舟车劳顿,等我们安顿好再来接她,跟少爷们也说一声,女人孩子路上多有不便,先都不要带了。”
小厮听得心中一寒,只恭声领命而去。
安国侯人过花甲,一共就得了三个宝贝儿子,都是锦衣玉食珠玉珍玩堆里长大的人,如今又都各自分府成家,自然对于老父亲半夜把他们叫起来这种事情颇为不满,都磨磨蹭蹭地不肯动,他们又是世代簪缨之家,收拾东西哪有这么便当,等到他们终于在后门口会合的时候,三更已经过了半。
安国侯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他们上车,往长陵城门口疾驰而去。
“爹,我们要去哪儿?”大儿子率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