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一下白了脸,边倒抽着冷气边抽着自己的手臂,“二爷……”
“你,”顾时晏定定指住站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个身影,“要爷说第二遍?过来倒酒!”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妄自猜测顾时晏的心理活动,整个包厢从热闹非凡到一片寂静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陈州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快步走到那个原地不动的身影跟前,呵斥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学的规矩?顾二爷叫你两遍了也不知道动一下?!”
“陈少不用这般动气,她没学过这里的规矩。你说是吧,”顾时晏顿了顿,一字一句磨碎在唇齿之间,“林清也?”
“林清也?!”
“我草?怎么是你?!”
“她怎么在这里?!”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几十道目光逡巡在顾时晏和林清也之间,惊疑不定。
“怎么?我怎么不知道林律师的学习能力这么差,几天的时间,来给客人倒酒都学不会吗?”
“律师?!”
“天哪,卿卿居然是律师?!”
“律师怎么会跟我们一样干这一行啊?”
四周窃窃私语一点不落地传到林清也耳朵里,揭开了她这几天以来的伪装。
顾时晏是故意的,他知道这个身份对于林清也的重要性,所以偏偏要在这种地方踩碎她所有的骄傲。
可她也知道,她得罪不起顾时晏。
于是她僵硬着从队伍里走出来,低着头,没有看四周投过来的异样的视线,直直走到顾时晏面前。
僵硬又生疏地拿起装了一整瓶红酒的醒酒器,准备往顾时晏的杯子里倒。
却听顾时晏冷淡一句,“跪下。”
林清也倒酒的动作顿住了,脊背和膝盖都好像冒着寒气。
顾时晏转动着拇指上的古旧扳指,眼也没抬,“爷说话从不说第二遍。”
林清也木木的,握着醒酒器的手有细微的颤抖。
却还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慢慢跪了下来。
醒酒器里倒出来的酒液在杯身中激荡,林清也面无表情地像个机械,将酒杯举过头顶,像奴仆恭敬地服侍自己的主人,“……二爷……您的酒。”
顾时晏没有接。
他交叠着双腿,倨傲地俯视着臣服在他脚边的林清也。
他让她跪下,让她倒酒,打碎她所有的自尊,要她对他俯首称臣,要她知道,得罪了他顾时晏,究竟是什么样的下场!
“把它喝了,”顾时晏俯下身,将那满满一杯酒送到林清也唇边,笑容诡谲,“你来这里上班,应该知道,该怎么陪客人喝酒喝得尽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