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今的表情依旧是迷蒙的模样,可内心的小人却在狂摇系统:【他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吧?】
【酒吧里沈二的同伙肯定就是他啊,才摆了我一道,现在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凑上来,这不就是有预谋的蓄意接近吗?】
谢渊见她许久不答话,眼里闪过些什么,指尖轻轻地点了下桌面,“不行吗,大小姐?”
讲台上的教授依旧在滔滔不绝,学生们的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朝窗边的位置飘去。
可此刻正和长相帅气的平民男生坐一起、处于舆论中心的崔宛今却浑然不觉。
她抿了抿唇,狐疑地注视谢渊的眼睛,想探查出他的心虚。对方却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没有丝毫躲闪,甚至崔宛今还诡异的发现,谢渊的眼睛比普通人更为清澈、纯粹。
一副完全不会骗人的样子。
教授讲到了另外一个课题,谢渊仿佛提前进入了“跟班”的角色,帮崔宛今将书又翻了几页,并做上重点的标记。
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笔,随意的勾勾画画,就宛若画卷一般令人赏心悦目,崔宛今的视线不自觉的下移,却注意到他磨损了很大一片的袖口,以及那条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崔宛今微讶,心中再次不确定了起来。
谢渊似乎并未骗她,他的经济条件真的相当不好。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崔宛今侧脸看过去,就见谢渊捂住肚子,一脸坦然:“我所有的钱全在昨日交机甲课的材料费了,身上现在一个加隆都没有,从昨日晚上开始,我就没吃一点东西,让大小姐你看笑话了。”
崔宛今有片刻的恍神,问道:“不问你的父母预支一些吗?”
谢渊撑着脑袋,眸子渐渐地黯淡下来,仿佛陷入了落寞的回忆之中,再次开口时的声音无比沉闷:“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被星际海盗们杀死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崔宛今的脑袋嗡嗡作响,扭头去看他,都没发觉自己的眼神有多同病相怜的味道。
“抱歉...”
半晌后,她嘴唇动了动,又道:“跟班的话,可以。”
说完,从包里掏出一瓶乳茶,拍到他的腿上。
“你先把这个喝了。”她移开视线,“我不太习惯有贴身的跟班,你就帮我跑跑腿...”目光落在了狂喷唾沫星子、写了满黑板公式的教授身上,又连忙补充:“还有,要帮我写作业。”
虽说谢渊是有目的性的接近她,但她也确实需要一个帮她写作业的人。
谢渊忍不住笑,挺想逗她:“那考试的时候怎么办,我变小了藏在你的口袋里?”
崔宛今趾高气昂地抬抬下巴,道:“你有这个本事的话,也不是不行。”
谢渊直勾勾地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笑容清浅。
数学和金融学两节大课都在同一个教室里,课间时,崔宛今才在桌子上趴下,就听见了教室外传来的一阵骚动。
很快,在大家倒吸凉气的惊呼中,有人闲庭信步似的坐在了她的另外一边。
感觉到后颈处一阵捏猫般的力道,她烦躁地从胳膊弯里抬起脸,朝始作俑者怒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