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一愣,小姐这是一刻都不想再留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小姐,你莫要伤心,奴婢定会将话语带到。”
三日后,苏家二小姐病逝的消息在京中小范围的被传开。
同苏鹊清相交的女子心中不免感慨,人生无常,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怜惜之余,更多的人只短暂的谈论两句,便将事情抛之脑后了,实在是京中的热闹太多。
因着苏鹊清并未有婚配,苏家也不敢大办,急急忙忙寻了个合适的日子就将苏鹊清下葬了。
下葬当日,苏鹊清身边伺候的丫鬟哭晕了过去,跌跌撞撞爬到苏鹊清的坟前,一头磕死。
苏家人许是也想苏鹊清在底下有个伴,草草将那丫鬟葬在苏鹊清的旁边。
夜幕降临,苏竹卿一身黑衣,同楚晏舟并排而坐。
“阿卿,时辰快到了。”
“好。”
苏竹卿起身绕到楚晏舟的身后,推着楚晏舟往外走去。
几人来到郊外的一间不起眼的民房,推门走了进去。
白天下葬的主仆两人躺在一张由木板搭制而成的床上,脸上灰扑扑的,没有一点血色。
苏竹卿将位置让开,一旁的李乐池走了上前,把脉之后将两枚红色的药丸喂进两人的嘴里。
半刻钟后,床上两人的手指动了,苏鹊清率先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屋顶,稍稍侧头,对上了苏竹卿带笑的眼神。
“长姐。”
女子声音沙哑,气若游丝,显然还未恢复。
“先不要说话,再等一会。”
长姐说的,苏鹊清自会听从。
又过了一会,李乐池冲着苏竹卿点了点头。
苏鹊清眼尖,挣扎着就要起身。
秋桑上前将一个破烂的枕头垫在苏鹊清的腰后,又给苏竹卿拿了一张矮凳子。
“长姐。”
“鹊清,以后你就自由了,远离皇城,过你想要的生活。”
苏鹊清的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眉眼弯弯。
“多谢长姐。”
“不用谢,你这些年没少替长姐说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鹊清伸出手轻轻拉住苏竹卿的手,她要记住长姐手心的温暖。
“长姐,鹊清以后应该都没有机会见到长姐了,心里还怪舍不得的。”
苏竹卿莞尔一笑。
“长姐也舍不得你,但是长姐不后悔,长姐知道你的性子,只有离开京城,离开苏家你才能快活。”
“我都明白,不会辜负长姐的良苦用心。”
“长姐信你。”
“长姐,父亲母亲要是不识趣,长姐不用心软。”
苏竹卿一愣,随即点头笑开。
“好。”
苏竹卿将手抽出来,从刚刚带过来的篮子中拿出一个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苏鹊清。
“此去山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相聚,长姐希望你活得恣意,一切安好。”
苏竹卿说罢一饮而尽,将空了的酒杯搁置在一旁。
苏鹊清亦跟着,酒不烈,却暖心。
“最后烦请长姐替我谢过李神医,没有他的药,我也逃不出牢笼,还有谢谢侯爷的安排。”
“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