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自斟自饮,不知不觉间碧蓝的天变成沉闷的烟灰色,花街里已经早早点起了灯,漫街的彩纱映着灯笼的红光格外醒目。
所有妓院的大门都敞开着,门前和街上站着各色各样的女子,肥环燕瘦千姿百态。
“扰扰香云湿未干,弯弯柳叶愁边戏,衔杯微动樱桃颗,芊芊软玉削春葱。”形容这些风尘中漂泊沉浮的艳艳女子,惟妙惟肖。
外街的店铺都已经关门落锁了,花街的热闹才刚刚拉起帷幕。
寒蝉结了账,出了店门混进那三五成群的公子书生里,朝着花街涌去。
她一早就查清楚了,这两条街的妓院最黑的还不是寻芳阁,而是那最大最热闹的酥香殿,寒蝉摇着扇看着在那一众妓院里鹤立鸡群“酥香殿”三个大字,若有所思。
只见门口那些个迎客的女子不过才十三岁模样,和青栀年龄差不多,在寒凉的秋风里穿着一身薄纱,酥胸尽显、腰肢扭捏,已经脱尽了孩子的天真,眼波流转间只留下无尽的风尘。
那些女子看见一身贵气公子哥打扮的寒蝉,一众的扑了过来。
只是那些女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摸到寒蝉,一把利剑就拦在了那些女子身前,剑刃发着幽幽的寒光,惊得那些女子四散逃走,远远的翻着眼恶狠狠的看着拿剑的人。
这儿妓院的女子啊,只喜欢些温柔多金的才子书生,哪怕越瓍长的再祸国殃民,这一粗鲁的行为就使得姑娘们很是抗拒。
“你来干什么?”寒蝉看着来人,吓得声音声音都尖了几分,表情十分诧异。
“你还敢问我。”越瓍拉起寒蝉的手就要往回走,“这儿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我怎么不能来了?”寒蝉挣脱不过越瓍,干脆就蹲了下来耍起了无赖,“我不走。”
花街柳巷里都是些不顾世俗的人,这样两个俊俏男子拉拉扯扯打情骂俏,实在是一场难得的好戏,引得一众人盯着他们。
付星拿着空空的剑鞘,倚着门,津津有味的看着好不容易发狂的王爷。
他来送玉蝉簪子,刚在人群中寻到王爷,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佩剑便被王爷拔走了。
赶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场好戏。
“我有话跟你说。”寒蝉的功夫没有越瓍好,只消几下就被拉了起来,大吼了一声。
越瓍没好气的将她拉到一边,一脸的怫然不悦。
“说啊。”只见他眦裂发指的样子,尽失风度。
哎,真是个心比针眼还小的男人。
“这栋妓院是太子的,而且里面专门设有一间魏峰应酬的内阁。”寒蝉见越瓍脸色转好了,便理直气壮起来,“我想那内阁里应该有不少他人际往来的记录,可能对你有用。”
“你的意思是说,你来这烟花之地竟然是为了我。”越瓍不怒反笑,“可笑至极。”
寒蝉见拗不过他,连忙将手中的信拿出来。
“你看你看。”寒蝉将信一打开,上面写着“酥香殿-魏峰-卖国贪污”,虽然言简意赅,但是已经点明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