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本来还没放在心上,三代这老头能活这么久是有点儿本事的,大蛇丸能掀起什么风浪?
但是当纲手和自来也再来到火影办公室的时候都愣住了,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你是……老头子?”纲手颤抖着说。
眼前的老人行将就木,本就瘦小的肩膀缩成一团,花白的头发失去光泽,连曾经慈祥的眼神都浑浊了。
自来也一阵恍惚,年少时仰望这位老师的情景,和眼前死气沉沉的老人重合在一起。
团藏对猿飞日斩来说,就相当于大蛇丸之于自来也,这不仅仅是一次挚友的背叛,更相当于是击碎了三代身为火影的担当。
被教出来的弟子和陪伴了几十年的同学共同背叛,让三代目一度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接任火影。
“老师您也许看错人了,我如果不当火影木叶会不会更好?”
扉间听了这话,当场就长叹一声:“猴子,我知道你心软又重感情,还珍视村子里的孩子,我当初选你也是因为这个。但是,样样周全,就等于什么都做错。”
团藏煽风点火说鸣人是妖狐时,猿飞日斩既不舍得去斥责无知村民,也不舍得让鸣人难过,就自己私底下去给鸣人安排生活费。
但鸣人的困境不会因生活费而解决。村民们日后想起来自己对鸣人做的事,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鸣人。
猿飞日斩实际上谁都伤害了。
一件事这样错,件件事都会这样错。所以扉间也只是点名了鸣人一事,再多就不肯说了,重新回到角落里研究秽土转生的强制解除。
扉间知道日斩会懂,不需要自己全部戳破脸。
柱间本来也想说什么,但立刻就被扉间喝止了:“大哥闭嘴,木叶的未来属于鸣人那一代,他们有本领有本事掀起团藏,我们这些旧时代的死人不能堵在他们飞翔的赛道前。”
柱间悻悻然挠挠头,又回到角落里跟我爱罗打牌去了。
他这么多天实在无聊,不用吃不用喝,大蛇丸又不解开术,手痒起来就只能抓着被囚禁的“小猫咪”来赌牌。
然后我爱罗熟练地地甩出鬼牌一记绝杀:“我又赢了。”
柱间以头杵地开始痛哭。
二代和初代并没有直接斥责猿飞日斩,但依然并没能缓解日斩的衰败。
心气一去,就回不来了。
日斩现在还死撑着处理根部的烂摊子,不过是想等纲手接手时好过一点。
“纲手回来了啊,我还能见你一面,真好。”猿飞日斩微笑道,声音已经是嘶哑得不成样子。
纲手鼻子一酸,眼泪吧嗒落下。
“小纲啊,都长这么大了。”柱间扔开手里的扑克站起来,开心地笑着。“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
扉间点点头,看着纲手的眼神柔和了一点,却没有说话。
纲手笑着擦擦眼泪:“你们三个都在这里,我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眼前是她的大爷爷,二爷爷,还有师傅,这是纲手唯一可以做孩子的时刻了。
“咳咳,纲手,火影的文件我尽量整理好了……咳咳咳咳!!!”
日斩咳嗽起来。
自来也心酸不已:“老头子少说两句,快喝口水歇歇。”
日斩摇摇头,最后掏出一张卷轴,点了点几个名字:“让我说完……卷轴里的名单都是可靠的人,都是我一个个排查过的。”
在自来也去找纲手的时候,油尽灯枯的猿飞日斩伏在火影桌上一次一次写下木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