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贞娘以前总听人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只是当燕青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她开始怀疑这句话有没有道理了,燕青虽然穿的寻常奴仆的衣服,但是干净利落,再加上人长得俊朗,引得她差点犯了花痴。
燕青进了屋只一眼便看出了张贞娘不是郎君,不过这种事他遇到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微笑着拱了拱手:“这位娘子,小乙是卢员外家中的奴仆,明日还要起早干活,实在不便这里久留。”
张贞娘笑了笑:“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小乙坐下吃杯茶不迟。”
燕青想了想,坐在了旁边的条凳上面:“既然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他这一坐下,可把张贞娘吓了一跳:“你那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燕青嘿嘿笑了一声,故意将脖颈的衣物扯开了一些:“我家员外在大名府寻得匠人,给我纹了一身的花绣,娘子想要看看么?”
剧场拍戏的时候,张贞娘也见过那些化妆师给名为燕青的演员花这些刺绣,只是那些刺绣远没有这么逼真,而且燕青这可是通体一身的花绣,张贞娘苦笑一声:“小乙既然明日还有事,那就回家歇息吧。”
燕青站起身来躬身行了一礼:“小乙这便去了。”
莫说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是张贞娘这个千年之后的人物,听闻有人纹了一身刺绣也觉得难以接受,更别提这个时代的女人了,燕青这条计策百试不爽,故意露出刺绣来引得张贞娘惊恐。
对于这种行为艺术,张贞娘只能表示佩服他们为艺术献身的精神,但若让她再起花痴的心思,怕是千难万难了。
不过今日短短两句话,她已经推断出了一件事,这卢俊义与燕青的关系绝对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哪里见过主人家看到自己家中的奴仆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要请人来给奴仆纹一身花绣的,他们俩之间就算是没有基情,卢俊义也定是把这燕青当成了一个玩物。
这HB玉麒麟,棍棒无双,人长得又帅气,家中又有银子,最后却因为自家娘子与管家的背叛差点被官府砍了脑袋,细细品来确实有些怪异。
“小姐,咱们该走了。”
张贞娘这才回过神来,带着锦儿出了院子,低声说着:“这大名府有个叫卢俊义的,明日去打探打探他的消息。”
胡义赶紧点头:“是。”
回到了客栈之中,张贞娘躺在床上便开始回想前世看过的水浒传,想了半天,突然喊起了锦儿:“去拿纸笔来。”人的记忆总会随着时间流逝,就算是再熟悉的东西都会忘记,倒不如记在纸上,这关键的人名与地名,用拼音表示应该不会有人看得懂她写得什么。
要说默写水浒传确实是有些夸张了,不过依仗着后世敬业的精神与超强的记忆力,大体的脉络已经缕清楚了。卢俊义应该还有几年太平日子可以过,直到宋江上了梁上,便是他的末日了。
张贞娘其实挺想上梁山上面看看去,这上面是不是有一台记忆清除机,不论上山之前与梁山有什么仇恨,但凡是上了梁山,所有人都像是亲兄弟一样,再无间隙了。
只是可惜她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儿身,现在去了梁山,直接按照宋江的套路来一遍,怕是也能聚齐满山的英雄好汉。但因为是个女儿身,怕是有八成的人都不会跟她上山。
张贞娘也没精力替卢俊义操心了,她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逃脱高衙内的魔掌呢。
因为忙活了大半夜的功夫,第二日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梳洗完毕出了房门,胡义已经回来了:“少夫人,事情已经打探清楚了。”
张贞娘点点头:“我去吃些东西。”
张贞娘坐在大堂临街的一张桌子旁边喝粥,胡义在旁侧介绍着:“这卢俊义祖居大名府,这本地有名的大财主,卢俊义被人称作HB三绝,棍棒天下无双。”
“若是驱使此人去杀林冲,能杀掉林冲么?”
胡义沉吟了片刻:“小人听闻,这卢俊义速来高傲,往日里也不愿与官府中人打交道,怕是有别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