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按照咱们的计划,衙役已经去拿书院捉拿秦枫了。”
张贞娘手中端着茶杯,摇了摇头:“仅凭这一点,还扳不倒秦氏父子。”
燕青倒是一脸的敬佩:“小姐这套连环计,小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纵使那秦枫能够侥幸逃过一劫,怕是这绸缎丢失的事情,也成了一笔糊涂账。”
“总归我们还是根基太浅,若是衙门里面有我们的人,这一次就算秦枫不死,也得扒他一层皮。”
燕青点点头:“这种事情倒是急不得,那秦枫经此一难,书院的夫子也未必轻饶了他。”
那些衙役总归是念在秦敏敬兄弟的份上,没有深究此事,毕竟拿了这秦枫也交不了差,没准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缠身。
只是那书院的夫子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这朝中奸臣当道,他们这些读书人无能为力,但是圣贤之道,是他们毕生追求的东西,容不得别人玷污一丝,最终秦枫还是被秦敏敬领回了家中,闭门反思一个月,以观后效。
秦枫憋了一肚子气,心说这书院的学子往日里也没少去烟花柳巷之地,偏偏赶上他倒霉,竟然被堵了个正着,只是昨夜喝得太醉,他也说不清楚那绸缎究竟是不是他拿出来支付的。
秦敏敬却是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按照秦枫往日的脾性,他是绝对不肯用丝绸付账的,那玩意带着麻烦不说,还容易提醒别人他的身份。
这书院之中大多是东京城里面的权贵子弟,他一个卖布出身的,自然不愿意时刻让别人记起他的身份,所以但凡是出门游乐,他都愿意用付银子。哪怕是他喝醉了,下意识也不会让人拿出丝绸来付缠资。
自打布铺被抢开始,这事情就透着奇怪,若是自己逼死了那个奴仆,他家人一气之下找上门来,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分明是早有预谋,而且仅凭一个奴仆的家人,根本无法实施。
“枫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秦枫眼看自己父亲这么和颜悦色,倒是仔细回想起来:“不可能啊,爹,我在书院里行事一向谨慎,为了不给咱家里惹麻烦,那些家里有人做官的同窗,我惹也不敢惹。”
秦敏敬眼前一亮:“家里有人做官的你没有惹过,那家中无人做官的呢?”
“爹,那些人不可能有能力来找咱们家的麻烦。”
“少给我说废话,你究竟得罪了谁?”
“那可多了去了,家中但凡是不是官宦之家的,我都欺负过他们,这么多人,我哪儿知道爹你说得是哪一个?”
“你可真是要气死我了,我送你去书院读书,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去欺负人的?怪不得人家秦桧能够进士及第,你却只能再来三年!”
“爹,你别提他行不行,他真要是凭能耐考中进士,我也不说什么,关键叔父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说这里边没点猫腻,鬼才相信呢。”
“你休要胡搅蛮缠,快想想,你最近得罪了谁?就是一个月之内。”
“一个月之内?我烧了孙文柄的书袋,扒了祁明亮的裤子,还把皇甫绍给打得起不来床......”
“你在书院为非作歹,夫子不管么?”
“夫子往日与人谈学论道,哪儿有心思管我们这些学子,况且科举刚刚过去,书院都没多少人了,若不是今日当差的衙役找上门来,我还不至于被赶回家来呢。”
“废话少说,你给我好好想想,谁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调动起人手来抢了咱家的铺子?”
“都不大可能,他们都知晓咱们家中的权势,平日里哪怕是被我欺辱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若是说起来,那皇甫绍倒是有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