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想的与我无关,又不是我要他娶我。”澹台元序摊手。
不过……当夜她出宫,碰上了正要进宫的燕夔。
又是匆匆一面,但未曾停留交谈,就和那日在京城山外一样。
但她记得,当日燕夔看她的一双眼晦暗不明。
她垂眸:“陛下这次是想送燕夔离开京城,先帝说燕夔想当个闲散王爷,但我不这么觉得,陛下也不这么觉得,他若真的不在意那个皇位当年也不会暗中拉拢朝臣,争储君的位置。”
“如今陛下已经登基,自然是容不得一个有野心的弟弟在京城中。”
“新帝登基,亲王为何不迁往封地?”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怕的就是亲王乱政,送到边远封地,便无法再干涉京城的事。
只是,大梁开国以来,开国皇帝兄弟间和睦便废了这规矩。
“自然是大梁没有这规矩,不然先帝年幼登基,摄政王燕平生如何辅佐他八年?”
“陛下打算在国宴之后,送燕夔到扬州封地,同时也是杀鸡儆猴,他这一母同胞的弟弟都走了,那几个后妃所出的亲王便更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京城了。”
静静听着,谢兰时想到了燕夔那有些目中无人的姿态。
“他甘愿就这么离开?”
一位亲王离京迁往封地,再想回京便只能是每年朝贡之时,若是燕夔怎么会轻易离去。
“自然是不愿的,但陛下把这事交给我,我也没办法推辞。”
澹台元序无奈耸了耸肩。
“小郡主打算如何做。”
“这个……”
“……”
不算宽敞的马车中,烛光轻轻摇曳倒映着两道交头接耳的身影。
深夜,即便是盛世下的京城,也会如此安静。
“原来如此,不过这么重要的事,郡主信我?”
“这件事,我知、陛下知、燕夔知,若走漏了风声,我就怪罪到你头上,要了你的命。”
谢兰时失笑:“知道秘密果然不是好事。”
“莫非,白姑娘也不知此事?”
“我还未同她说起。”
……
次日,晌午。
云松庭中,半空中一只鸿雁飞来,利落地停在了半敞开的窗边。
颇有些机灵的盯着站在窗边的女子身影,它歪着脑袋叫了两声。
察觉到动静澹台元序看了过来,看到鸿雁,她勾唇笑了笑:“易落能养出你这么一个机灵的小家伙,也是厉害。”
说着,取走了鸿雁带来的信。
她展开扫过一眼,一行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我已在入京的路上,此番与师兄同行,无需挂念我的安危,路程约有半月,期待之后与你在京城再见。”
她看书信的时候,白芜荑从屋外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鸟笼,另一个手中是拿着的鸟食。
“你回来了。”听到声响,澹台元序将目光从纸上收回。
白芜荑将鸟食撒在笼子里,看着小家伙飞进去。
“小郡主要回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