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车厢内,闻听此言,丹粟不竟哑然。
“就是这么巧,甚至少主到丞相府参加梅花宴,都碰上了。”
当日她和濮阳轻礼在一起,沈昭明戴着人皮面具,在蓬莱长生阁十多年,她自然也能轻松辨认,整个江湖之上,也只有蓬莱长生阁拥有完全没有任何痕迹的人皮面具。
“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我也不信,皇城这么大,皇族贵胄这么多,碰上的偏偏只有纪王,你说这是不是孽缘?”
朱苓挥舞着马鞭,声音淹没在繁华的市井街道之中,但声音还是落在了丹粟耳中。
“大概吧。”丹粟靠在车厢之中,一字一顿,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自觉陷入了沉默之中。
……
马车疾驰,少女扬鞭,直到拐入尚安候府邸所在的街道才缓缓慢了下来。
候府前,马车缓缓停下,素色的身影在朱苓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会不会有些刻意?”丹粟提着裙摆,压低声音开口。
“放心吧,明早城门开了,少主就会回来,从这里到扶风榭知道明天早上不做出什么异常举动,就不会出错。”朱苓开口,轻眨着左眼。
看着好友,丹粟轻轻点头,回忆着之前看过的关于尚安侯府的布局。
二人进了侯府,朱苓吩咐一个下人,将停在府外的马车从驾着进了侯府的小门。
回扶风榭时她们遇到了府上的管家,因为小姐离开王府有一段时间,故此询问了一二。
丹粟平淡应对,未曾露出马脚。
虽是如此,但丹粟也是第一次替代濮阳轻礼,而那难以捉摸的少主下还有一个从未了解的玉素衿,尚安候府嫡小姐的身份。
月光下,寒风簌簌,尚安侯府之中灯火通明,不时有提着灯盏的下人走过,面对那青石板路上走过的两个少女身影微微一礼。
直到临近扶风榭,一直未曾有人察觉。
“到了。”朱苓看着不远处的小庭院,开口提醒一句。
丹粟微微放松了几分,但仍然不敢松懈:“我知道。”尚安侯府的布局图一直在她的脑海之中。
行走间,她们走在庭院的院墙之下,因为近处无人,直到此刻,朱苓才想起了先前她想到的事情。
于是压低声音开口:“丹粟。”
“怎么?”丹粟回应。
话音落下,朱苓轻咳一声:“问你一个问题。”
“嗯。”丹粟轻声应下,灯光照耀下,脸上不曾有半点表情,平淡无波。
“两年前在北境边关,你知道少主是怎么遇到纪王的吗?”
朱苓目向远方,同样没有任何神情一般开口,薄唇轻启间,若非并未看到,并非有人会觉得她们此刻是在交谈。
闻听此言,丹粟却只是微微一顿,回想之间开口:“具体我也不清楚,当年少主到北境边关是为了那雪山顶上的一株雪莲花,摘那雪莲花,是她自己一人独去,回来的时候就带着纪王沈昭明一起,中间具体怎么遇到的,我也不知道,少主也没必要向我们提起,但我记得,当时纪王爷受了重伤,被少主带到百花庄的时候浑身鲜血,少主可是废了很大功夫才把纪王救了回来。”
“这样啊。”朱苓垂眸,未曾再次追问,收敛心神,目视前方。
“你问这个做什么?”丹粟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