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起雾了?”
“对的前辈。”王太则放下筷子上的汤包回答道:“现在外面起雾了。”
江离一夜没睡,仍是精神奕奕,张守棠三人面上却带了点疲惫的神色。
“你们先休息一会吧,不急这一时。”江离说道。
张守棠却摇了摇头:“情况有变,事情可能比我们想的要严重。”
张守棠三人昨夜见方俞白暂时无恙,江离又守在一旁,便放心不下,又出门去之前江离指引的方向去寻找阴气的来源,但那到了那罗盘却是失灵的状态,像只无头苍蝇般疯狂旋转,三人搜寻无果,干脆去各地加强阵法。
及至半夜,加固到上河新村的阵法时,却发现新村灯火通明,一见到张守棠三人,便有一个衣裳凌乱的老妇人扑了上来,颠三倒四的言语间恳求张守棠三人帮忙寻找今晚偷偷私奔的儿子。
“唉。”张守棠叹息一声,“夜晚阴生之时,我尚且不敢让两位师弟单独行走,恐在初生的鬼蜮之中遭遇意外,而这私奔的两人不过是普通人,又怎么能够安全逃出?“
找到两个私奔的人时,果然已无生息,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尸体被随意地丢在离上河新村不远的小树林里,悲痛欲绝的老妇人扑了上去,嘴里不停喊着“报应”,随后便惊厥过度晕了过去。
“他们说实话了吗?”江离淡声道。
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好,在明知情况危急的情况下,上河村的村民始终不愿透露真实的情况,那么他们必定要自己承担缄口不言的后果。
“他们举行了阴亲。”张守棠神色凝重。
当年那被杀的小少爷化为厉鬼将山匪屠尽之后便理所当然地盯上了山下的上河村。幸而当时有个云游的方士路过上河村,便提出建议给这小少爷配上一个阴婚,以平息小少爷的怨气。
“不对啊。”周特助在一旁听得战战兢兢,“那小少爷不是一个婴儿模样吗?怎么就结婚了?”
张守棠道:“据村民所说,在那方士来之前,小少爷化作的厉鬼杀害了几个上河村的婴孩,婴孩体质纯净,被阴气感染化为鬼婴也是有可能的。而那小少爷死时虚岁十五,恰好快要到议亲的年纪了。”
“新娘是活人?”江离问道。
张守棠沉默了一会:“是,他们按照方士的建议,按出生年月选择了一个命格合适的女孩,钉入特制的木棺,埋到小少爷死的那个山洞中。
“真不是人!”周特助愤愤道,“那他们现在被新娘报复也是活该!”
“那是百来年前的事情了,那些人差不多都入土了。”周太承说道,“也是无辜。”
江离若有所思:“那你们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张守棠忽然起身对江离打了个长揖:“若真是阴亲新娘即将成为鬼王,我等怕是招架不住,还请前辈出手,助我等将其封印,我等必有重酬。”
“好说。”江离抬手扶起张守棠,“你们先去准备,我们午时前到山洞。”
张守棠面上一喜,连忙带着两个师弟去准备东西了。
“江小姐好像没有全信上河村民到话。”安静在一旁倾听的方俞白忽然开口道。
江离挑挑眉:“确实。”
据上河村村民所说,那举行阴亲的山洞就在那座道观的山下,恰好在山的背面,自从举行阴亲之后,村里人因为做了亏心事,再也没有到那边去了。
“我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周特助穿着一身西装艰难地在半人高的草里走着,“这草都这么高了,他们后面是真的没来过。”
王太则将面前的草打倒:“周先生你为什么要穿着西装跟过来啊?”
“我只带了西装过来。”以为只是普通出差的周特助苦着脸将皮鞋从枯叶堆中拔起。
谁知道出个差还要往老林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