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不然刚想列举到万法学院再比的好处，就被客邂忆打断，“行了，行了，不然叔叔，你不就是怕我把这里拆了嘛。”

归不然只是微笑不语，没有再多说什么。

客邂忆看向凌鸳，向柳里嘟了嘟嘴，“你不是说三个人嘛？那这人怎么回事？”

凌鸳刚想解释，法聂晫却抢先道：“大哥，我来说吧，”法聂晫的头从万茸玥的香肩上竖起，“邂忆姐姐……”

客邂忆在法聂晫姐姐二字出口之后，怒哼一声，“哼，谁是你姐姐。”

法聂晫也没当回事，继续道：“……是这样的，我被人以附法融入音乐之中，把我引诱至技院。我在本意之下，向演奏者说出了求婚之语。这人想要教训我，在其落败之际，被人以附法控制。我用尽全力才将其封闭力量，带到了这里。我就是想问问那演奏者的来历，我把其弄醒问问就行。”

“且慢！”归不然苦笑道，“小客观，你这样问谁都不会说的。年轻人就是这么冲动。”

“哼，这哪叫冲动，简直就是色胆包天。你才多大，就向别人求婚？”客邂忆接言道。

“可是师父说我的老婆要一个一个试啊！不求婚我怎么试啊？”法聂晫不解地道，“邂忆姐姐，你可以做我老婆嘛？”

“我？”客邂忆愣了愣，瞪视法聂晫。

法聂晫点了点头，而归不然见状不妙，上前挡住客邂忆的视线，指着柳里道：“这个人鄙人知道，柳里，杨柳佣兵团团长，气流末入，三等佣兵团，自称为杨梓的头号粉丝。您说的那演奏者应该就是杨梓，也只有杨梓的事，这柳里才会出手。”

法聂晫点了点头，“这个柳里是说过那演奏者叫杨梓。”

归不然得到法聂晫肯定，继续道：“至于您关心的杨梓，是一个月前在仙灵城的技院中第一次登台演出的女子，说是为了学费。今天据说是最后一场演出，演完之后就启程去中部求学。鄙人只知道这么多，柳里可能会多知道一点，不过以其脾气是万万不会说的。”

法聂晫想了想，道：“这些信息已经够了，柳里我就不问了，等其醒了，可能会全身无力，把这个给其吃了就好。”

法聂晫说完左手带棍在左边腰间的八卦壶上一抹，一粒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出现在其拇指与食指间，手腕一抖，药丸向着归不然的方向虚空而过。

归不然也不做事，药丸在归不然面前一尺处悬空而停。归不然右手抬起，药丸下落于手中，“鄙人知道了。”

法聂晫点了点头，目光搓过归不然，看向客邂忆，“邂忆姐姐，你可以带我们一起走嘛？明天万法学院就招生了，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要到万法学院的话，最快也要两三天的时间。”

客邂忆听见法聂晫的询问之音，思绪回转，“万法学院招生时间持续十天，不过我可以带上你们。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到了万法学院要跟我比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嫁给你，如果你输了，只要我没嫁给别人，这个约定就不失效，你可以随时向我挑战。你不是要娶我嘛？那好，赢了我，你就可以娶我。”

“行！”对于女人的要求，作为男人不能说不行。虽然法聂晫还是男孩，但还是一口就答应了。

“少当家，不可！这等终身大事，还需与当家商量一下。”归不然听见客邂忆要以其比武招亲的形式来决定婚配，连忙出声阻止。

“不然叔叔，不必多说什么，当家那里我自会说明。”客邂忆一口回绝了归不然的劝阻。

归不然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是凌鸳却道：“客少当家的，如果我的消息不错的话，您今年已经一十五岁了，我这兄弟您也能看出来，也就是七八岁的小娃，与您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你认为你这兄弟现在能赢我？”客邂忆有些不懈的声音响起。

凌鸳哈哈一笑，“不打怎么知道，您说是吧，少当家。”

客邂忆点了点头。“也对，好，如果你这兄弟在成年之前能战胜我，我与其以未婚夫妻相称，等其成年之后立马结婚。”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启程了？”凌鸳微笑道。

客邂忆看向法聂晫，“色小子，你现在能吹风嘛？”

“我不叫色小子，我叫法聂晫，我这侄女叫万茸玥。我吹风还是没问题的。”法聂晫回答道。

客邂忆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果然没看错。”

客邂忆语音很小，几乎成一个音调，口处波动也不大。

法聂晫下意识问了一句，“邂忆姐姐，你说什么？”

客邂忆面对法聂晫的疑问，其表情有些惊恐，好像有什么秘密被揭开似的，“啊，我说我们可以走了。色小子，以后我就叫你色小子了，不要问为什么。色小子，竟然你现在可以吹风，那你们三个就给我来吧。”

说完，客邂忆向着两梯之间走去，柜裂墙开，地面大厅的情节再次出现，只是漏出的是一条笔直上行的楼梯。客邂忆在梯口腾身而起，几个起跃就消失在楼梯之上。

凌鸳把柳里放在地上，来到法聂晫身边，“兄弟，这位客少当家看样是玩真的，可是为什么啊？你自求多福吧。归店长，柳里的住宿费算我账上，八折的八折哦！那就此别过，告辞。”

归不然没有吭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凌鸳点了点头。法聂晫与万茸玥朝着归不然点头示意，随后万茸玥运力托起法聂晫，跟着凌鸳一起攀梯而去。

归不然摇了摇头，招呼两个人抬起柳里而去。

梯道之中，法聂晫行路至半，低声向万茸玥道：“九儿，还是让我抱你吧？这样有点不习惯，我可是答应过要一直抱着你，保护你一辈子的。”

“可是，小五郎叔叔，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嘛？”万茸玥担忧地道。

“可以！”男人不能说不行，法聂晫左手带棍从万茸玥的腿后搂过，下一刻，万茸玥已经在法聂晫的怀中，“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恢复到昨天傍晚大战后那个程度了，这还要多亏你运法帮我恢复，我现在抱着你是完全没问题的。”

“嗯呐！”万茸玥兴奋地答应一声，欢喜地靠在法聂晫的右肩上，闭上了美眸。

法聂晫一个起跃，跟着凌鸳脚步，冲向了梯口的光亮之处。三人瞳孔收缩以适应梯外的阳光。这是一个院子，长宽约十丈，成正方形。院子周围堆放着一堆堆的木材，两三个工人正在劈木柴处站定。后方是三层宽约八丈的万客归，两边是各有一个独立的厨房。

客邂忆在院子中央挥了挥手，一个工人应了一声后，就朝着万客归跑去。随后客邂忆目光扫过法聂晫三人，有些戏谑地道：“叔叔抱侄女，色小子，这么快就恢复了？要不现在就比一场？”

“好。”法聂晫心想既然女人的要求不能拒绝，那就打呗，打不过就跑。

“慢着！”凌鸳向法聂晫道，“兄弟啊，你是不是不会拒绝别人啊？”

“不是啊，师父说男人对于女人的要求不能说不行。”法聂晫解释道。

不行？女人的要求？凌鸳有些怪异地看向自己这个七八岁的兄弟，“兄弟，那你师父有没有后话？”

“有的，师父原话是这样说的：‘身为男人，不能拒绝女人的要求，特别是在交合之中，是绝不能说不行的。还有就是在交合开始时，女人再说不要的时候，只要没有过大的拒绝动作时，就是要的意思。至于交合什么嘛？你长大以后自会知道。’大哥，交合不就是结交、交好的意思吗？据我所知，交合出自于一本异次元古书《孙子·九变》，其上记：‘圮地无舍，衢地交合。’其交合的意思就是结交、交好啊？可是师父说交合还有另一层意思。”

“这……”凌鸳一阵无语，凌鸳总不能告诉法聂晫男女交合的真正意思吧，毕竟法聂晫只有七八岁，还是个娃。现在凌鸳只是对法聂晫的师父由衷地敬佩，这师父什么都能教，好厉害啊！

敬佩归敬佩，凌鸳转而对客邂忆道：“客少当家的，你都听到了，我这兄弟只要是女人的要求，其可以说来者不拒。你现在跟其比你也不尽兴吧？毕竟我这兄弟还没完全恢复，还是到万法学院再比吧。”

此时的客邂忆笑得前仰后合，听到凌鸳地询问，笑容略收，“行了，行了，色小子，等到了万法学院再说吧，现在已经快到巳时了，那两兄弟也到了，我们这就准备启程吧。”

万茸玥只是对客邂忆突然发笑有些疑惑，结婚、交合什么的，其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万茸玥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小五郎叔叔怎么样了，在法聂晫说自己已经没事后，只是静静地躺在法聂晫怀中。万茸玥管小五郎叔叔为什么答应要抱着自己、保护自己一辈子呢，反正小五郎叔叔答应了就不能反悔。现在，万茸玥只想靠在法聂晫的右肩上，享受着法聂晫带来的安全感与那份被法聂晫保护得安定与宁静。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万茸玥耳中。万茸玥眉目微睁，目光透过法聂晫的脖颈，扫了一眼，“小五郎叔叔，是那两个瘦肥店员哦。”

瘦肥店员一出万客归就向客邂忆叫了一声“少当家”，二人快步上前，于客邂忆侧前方十尺处躬身行礼。

凌鸳见瘦肥两个店员就想起先前这两个店员不让自己行使补充条例，于是上前有些色厉内荏地向客邂忆道：“客少当家的，这两位是干嘛的？要一起走嘛？”

“哦，这两兄弟是要跟我一起回去的。至于这两兄弟是干嘛的……”客邂忆看向胖瘦两个服务员，“喂，你们两兄弟自己说吧。”

瘦肥两位店员向客邂忆再次躬身，齐声道：“是，少当家。”

瘦小服务员猥琐微笑道：“万客归少当家护卫，归猥笑。”

肥大服务员淫邪眯笑道：“万客归少当家护卫，归邪笑。”

凌鸳与法聂晫面面相对，这护卫的名字好形象啊！

就在二人想这两位护卫名字的时候，归不然向瘦肥护卫说了一句，“猥哥邪弟，我们要回去了。”

“是，少当家。”瘦肥护卫答应一声。

“伟哥血滴？”凌鸳甩了甩头，“不不不，是猥哥邪弟，这称呼……哈哈哈哈！”

对于猥哥邪弟这个称呼，法聂晫叔侄二人倒是没什么，但凌鸳却笑个不停。瘦肥护卫面对凌鸳的笑容，始终是那两个猥琐与淫邪的笑容。

客邂忆干咳一声，“好了，我们这就启程吧。北冥！”

客邂忆口中北冥二字响起时，其身上从脚上的高跟凉鞋，至长筒袜，到低腰短裙，连抹胸长袖露肚开衫，依序亮起粉色的光芒。光芒喷吐，于客邂忆头上十丈处聚集。光芒渐浓，逐渐成形。在一阵强光闪过之后，粉光消失于无形。粉色光芒消失后，客邂忆身上的装束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通体粉色，凉鞋长袜，短裙抹胸，短衣长袖。但在先前粉光凝聚之处，现出了一个生物。物成鲸状，体色成粉，长约七丈，宽约三丈。其有五鳍，尾鳍分二，横向双鳍，纵向慢摆。背鳍独一，前观成线，侧观成面，鳍端向后，形如半月。两侧鳍肢，长而宽厚，单独于侧。背鳍之前，双眼之后，柱状喷吐，如水如光。

万茸玥对于客邂忆身上的光亮反应并不大，只是静静地看着。而瘦肥护卫也还是猥琐与淫邪的微笑，周围的工人更是直接无视，一个两个竟然劈起柴来，甚至还聊起天来，说的是这次好像比上次慢之类的。显然这些工人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法聂晫与凌鸳略显惊容。

在客邂忆全身粉光亮起时，凌鸳的笑声就戛然而止了，与法聂晫一起骇然地看向客邂忆。

在天空之物显形之后，凌鸳不禁感叹道：“我说这客少当家怎么穿成这样，原来这衣服是附法器物-附灵衣。附灵衣能跟所附生灵本身色彩改变颜色，尺寸大小则根据穿戴者的身材自行缩放，但形状却不能改变。据我所知，这附灵衣只有万法学院的监校可以做，而且其材料要求极为苛刻。”

客邂忆咬着牙向凌鸳道：“哼，那个色老头！其以材料不够为由，给我的衣服设计成这样，要是材料不够的话，干嘛弄这么长的袖子啊？还有这长袜。”客邂忆面容放开，瞥了法聂晫一眼，“不过，也多亏如此，不然也发现不了你这兄弟这个奇葩。走了！”

客邂忆说完腾身而起，一个起跃，上了天中之物的背上，在背鳍之前盘膝而坐，身体靠上了那背鳍，打了一个哈欠，闭上那双绿色的美眸。

法聂晫看着天空这个生物道：“异次元古书《列子·汤问》中有记载：‘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不过，这体积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的，人家才是成熟期，体积当然小了。你们上不上来，不上来我走了。”一个女声响起，声音中带着几分稚嫩，想都不用想，这是天空那个鲲，名叫北冥粉的话声。

瘦肥护卫右脚点地就上了北冥粉的背上，于背鳍两侧坐下，瘦右肥左，于客邂忆身后。

凌鸳看着空中的北冥粉，“兄弟，这有点高，帮你大哥一下。”

法聂晫点了点头，以千影百魅身化八影，成八卦方位把凌鸳围在其中，东南方位，法聂晫向万茸玥点了一下头，双臂把万茸玥送入空中，双手握棍，下插于地，低语道：“巽卦·龙卷。”

法聂晫八影归一，上跃而起，两条龙卷风从法聂晫与凌鸳的脚下凭空出现。凌鸳在龙卷风的承托之下，登上了北冥粉的背上。法聂晫也在龙卷风的作用之下，在空中接住万茸玥，二人相视一笑，在凌鸳之后，来到了北冥粉的背上。

八卦阵之巽卦·龙卷，三阶风系功法，风系攻击功法。现在的法聂晫只有两三成力量，但以此法托举身体一瞬间，在八卦阵的辅助之下，消耗可以忽略不计。

北冥粉没等法聂晫三人过多反应，其低笑一声，鳍肢与尾鳍轻轻一动，在天空之中，朝着西方游动着。北冥粉在欢笑之中，逐渐加速，消失于天际。

归不然在万客归的房顶之上望着北冥粉消失的方向，不禁摇了摇头，“红发粉衣落衣愁，绿眸见君万情有。情缘孽缘谁人透，千年万载痴情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