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精美画景图,只要二十文,以后肯定值钱。”
他后面摆着许多画作,大多是些舟车、市肆、桥梁、街道、城郭。
其中正中央一幅画,是马车内的一对男女俊男靓女,交谈甚欢,颇为传神。
李应看着眼熟,停足注视。
“两位面具公子小姐,可想买画,上好的建筑景图,买回去裱上,以后肯定会增值的……”年轻人长得还算周正,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这么自信,万一不值钱怎办?”李应轻笑道。
“放心,今年春试我肯定入闱,到时候就不是这个价喽,待我名声大噪,嘿嘿,这位公子,你就偷着乐吧!”
“哟还是个文人,怎么你要中状元不成?”
“那倒不是,待我中了进士,后面肯定进翰林图画院,到时候嘿嘿。”
“你的意思是现在给你投资,以后就有回报是吧!”赵福金开口道。
“这位小姐一语地中,就算我日后没所为,这画还是不错的吧?”
“嗯,精细美工,确实不错,哎,中间这个画里马车的男人怎么有点眼熟?”赵福金也注意到这幅画,又打量了一下李应。
“噢,这个啊,这个是非卖品,我如今最得意之作,叫做秋风瑟瑟送风流。”年轻人很是得意。
李应有些忍不了,这不就是自己和张贞娘在马车的时候吗,这小子咋偷画了,“还未请教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年轻人摆摆手,“哎,哪来的大名,姓张名择端,字正道。”
“张择端?”李应两人同时出口。
张择端有些开心,露出门牙笑道,“怎么?两位知我?我什么时候如此出名?”
“额,不认识。”李应瞅了瞅赵福金,眼中意味分明。
赵福金反应过来,遮住眼睛尽量偷瞄看他,“哎呀,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是琅琊东武人。”
“正是,姑娘不知在何处听说过小生姓名?”张择端大喜。
“额,那个,这个,家里有人好像买过你的画作,偶尔提起过,然后就记住了。”赵福金感觉两边都得圆,好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择端点点头,也比较同意这个说法,这些年为了补贴家用是卖了不少画。
李应也不管那些,走近拉着张择端肩膀,低声道,“张兄,这幅画卖我如何?”
“哎,这位公子,都说了非卖品。”张择端想推开,推不动。
李应没办法,把他拉到一边。
“干嘛拉拉扯扯,两个大男人成何体统,有话不能正面说,你想干……”张择端话还没说完,李应便将面具取下。
张择端惊讶地张开嘴巴,“是你。”
“直说,你到底给还是不给吧!”
“这可是我的心血。”张择端皱皱眉头。
“你偷画别人可没经过同意,若是上报官府,说你想入翩翩,乱涂文墨,影响汴京风气……”
“哎,行行行,好了,这位兄台,卖你,卖你还不行吗?”张择端忍着肉痛。
李应拍拍其肩膀笑道,“放心,你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作品。”
“多谢安慰。”张择端愁眉苦脸,目前最满意的画啊!
“真的,大宋人不骗大宋人,你以后会画出,都城东京市民的生活状况和汴河上店铺林立、市民熙来攘往的热闹场面,描绘了运载东南粮米财货的漕船通过汴河桥涵紧张繁忙的景象,而且作品气势恢弘,长528.7厘米、宽24.8厘米……”李应脑中浮现那幅图的信息一一念道。
张择端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还真像这么回事,神色激动道,“兄台为何知道?”
“有神仙托梦于我,待我日后遇到名为张择端的年轻人,让他画出这幅可以流传千古的画作。”李应戴上面具,语气严肃说道,如今说这些已是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
“那神仙可说,此画可有名字?”
“自然有,名为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清明上河图,好名字啊……”张择端喃喃自语,其实心里早就有一点想法,如今这个念头疯狂生长,“多谢兄台,这幅秋风瑟瑟送风流,就送你了。”
“那怎好意思。”
“拿着拿着。”张择端强塞给李应,“图可再失,失了再来,但机会只有一次。”
“你小子上道。”
赵福金看着李应笑眯眯地将那幅画背在后面,大致猜到这家伙干啥了,“你真行。”
“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