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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在说什么?
村民们大惊失色,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年岁不大的贵人,妇人都瞠目结舌。
“您,您说什么?您,要灭县令?”
“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元姮羲见他们震惊地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可是将门的小姐,灭个县令罢了,多小的事儿啊。”
“....小,小,这是小,小事儿?”
妇人结结巴巴,惊得都发不出完整的话来,瞧眼前的小姑娘笑得俏皮,好似灭县令同吃饭睡觉一样,轻松简单。
却是心中叹气,面露愁苦:“贵人,听您的话音,必然不是我们蜀南中人,只怕您不知道县令是何人。”
“是啊,咱们岷山县的县令,背靠的可是勋贵大族,整个南丘,都是这些贵族说了算。”
领路过来的村民,才从惊吓中回神,看向同他闺女差不多年岁的贵人,面色都悲苦起来。
“咱们这个村子,是南丘郡最为偏僻的村子,是乱世的时候,我们祖辈逃难,几经艰险,在这里躲避战乱。”
“那会儿随处可见的战火,唯有躲在深山老林中,同山上的野兽搏斗,抢着生存。”
说着,扬着手上的粗木弩箭,苦涩道:“还能活到现在,那是要比野兽还要凶狠的,可我们斗得了野兽,却斗不得......”
村民说着,看向也是贵人的元姮羲,止住要说的话,换了个意思,说起岷山县的内情。
“乱世平定后,像我们这些四处逃难后定居的流民,需要重新上户籍。”
“可这良籍哪里是好上的,尤其是我们这样偏僻的村子,不光是我们,岷山一带的村落,好些都是没有良籍的。 ”
“如此,官府才好劳役我们,我们前头的那个村子,就是给官府做苦工的。”
“官府开矿,修路这些,都是我们这些流民去干活,要是不听官府的,哪里能得到官府的庇护。”
“像我们这个村子,就是以狩猎为生,想得到官府庇护,就要上交猎物。”
说着,面露愁苦,无奈摇头:“这个猎物是要按人数的,即便是三岁孩童,都要如数上交。
我们这个村子的孩子,能走路就要学会狩猎,不然,活不下去。”
元姮羲听着,想到刚刚见到的几个孩子,眉心都蹙起来,听着他们继续说。
“好在,闻大公子来了我们村子之后,要同先前好许多了,猎物的数量都减了大半,还是一个月一交,这些都是数年前闻大公子帮我们争取的。”
妇人说着,言语还有感激:“闻大公子还帮着我们,不,不仅仅是我们,岷山一带的村民,都上了良籍。”
“有了良籍,咱们就是官府需要保护的良民,这一带就会有驻军守着,贼寇都不敢来犯。”
“那会儿日子过得同之前比,轻松了许多,可两年前,我们岷山县换了一个县令.......”
妇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院子里的猎物,同元姮羲说:“这个县令,是咱们南丘郡节度使府的庶老爷。”
“那会儿他们家是刚刚上任的节度使,掌管着十万兵马, 统管着南丘的兵权。”
“更换了许多地方的军官,咱们岷山原先驻守的驻军,全部都替换掉了。”
“听说,不仅仅是军官,这两年,南丘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有变动,就是原先的郡守,也都退位。”
“现任郡守,其他一些重要的官,哪怕是一些小官,都和节度使府有些关系。”
“可以说,咱们南丘郡现在,是由节度使府的势力统领。”
“咱们这个岷山县的县令,就是节度使府的庶老爷,他啊,别说享福,都可以为所欲为,无人能管。”
“想要吃野味,我们也只能给他狩猎。”
村民看向静默着的元姮羲,摇头说:“贵人,这个县令,您还是莫要去得罪了,您可是在南丘地界。
要是得罪他们,岂不是走不出南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