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匹马明显老态,看着也温顺。
微有些迟疑的看向朝瑾,正撞进朝瑾透着笑意的温和眼眸。
“行了,朕如何会为难郁相,既郁相不愿,林卿,钟卿可愿一试?”
循着皇上的视线而去,众人也看见了今日所试之马。
暴躁的用前蹄摩擦地面的烈马边上,是一匹显而易见被驯服过的老马。
试烈马刑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可不敢,但这样一匹老马,岂不是显而易见的送赏到跟前?
别说他们了,就连方才推拒的郁怀都眉心一动。
有些事从来心照不宣。
如昨夜皇上说狩猎头名有赏,众人便明白这是皇上借机要封赏长鱼野。
那匹老马显而易见的乖顺。
别说他如今不过四十有三,就是换了六十岁的章大人来怕也能上马跑一跑。
无论如何因为此前江兮的愚蠢,他能感觉到了近日皇上对他的冷淡,此刻有机会重获圣心,郁怀如何敢怠慢。
又听一旁同僚争先恐后的愿为皇上试马,郁怀只觉得是他一时被珍昭仪骇了心神,险些丢了皇上特意给他寻的机会。
当下面色一肃,从众人当中迈出,脸上浮现出几点羞愧之色,
“皇上,方才是臣一时懦弱,左了心思,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分内之事,臣万不该推却,还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机会。”
朝瑾似笑非笑的睨了郁怀一眼,佯装出一副为难模样,
“郁怀方才所言也有道理,为朕一时兴起,累郁相受伤如何是好。”
郁怀眼角颤了颤,不再用言语辩驳,而是一撩衣袍,迎上厩长接过那匹老马的缰绳,很是潇洒利落的上马。
瞧上去倒是英勇的很。
朝瑾见了笑意越深,当即叫了好,
“郁相风姿,实乃文臣之最,待下了场,朕重重有赏!”
因为皇上的交好,痛失上马机会的几位大臣心里多少有些愤愤不平。
那样一匹老马,也值得郁怀做出这般模样?
待得余下几位勇士一并上了马,朝瑾便笑着带长鱼姣观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试马。
只见马场之中数匹疾驰烈马之上,驯马的勇士或立或喝,掠起狂沙,看得人热血沸腾,心惊胆战。
偏偏其中出现儒生打扮的郁怀骑着格外温驯迟缓的老马在其中慢悠悠的跑,叫众人不免笑出了声。
你说你骑马就骑马,骑着一匹老马往人家烈马堆中挤什么?
不明所以的人皆在一旁笑出了声。
“郁相再不服输也不能骑一匹老马捣乱啊。”
“人家那是老当益壮,你们懂什么?”
一旁的笑声传入长鱼姣耳中,叫长鱼姣轻轻扬了唇。
看着马场中如小丑而不自知的郁怀,初见时的浓烈情绪在不知不觉间消散许多。
被朝瑾牵着的手微微一动,在朝瑾掌心挠了一记,
“扔狗骨头,皇上该不会只是为了让他下场跑一圈吧?”
扔狗骨头。
朝瑾被长鱼姣的话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