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反复开始回想原主的记忆和小说中的情节,等她百分百确定自己真的不是顶着什么间谍身份,表面是宫女实际要刺杀萧景逸后,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顺带便想起来,原主竟然还有个婚约的事实。
她想了想。
她在这皇宫里朝不保夕的,原主似乎也并不喜欢这个婚约者,因为还在原主没有嫁过去的时候,便发现她这个娃娃亲的对象是个青楼常客。
两人定下娃娃亲也是因为原主父母临终前的嘱托。
皇宫中福利很好,她现在已经在暴君身边成为了第一宫女,轻易肯定也摆脱不了萧景逸。
想到原定婚约者把她送进皇宫中时,约定让她把自己的俸禄按时交给他保管,苏晚就想翻白眼。
原主进宫有一大部分原因便是不想嫁给一个烂人。
何况这烂人养着小情人,却拿着她的辛苦钱花天酒地。
刚好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她也领了第一份俸禄,与那个男人约定的时间也到了。
按照苏晚的个性,完全可以把这男人直接抛在脑后不管了,但想了想,直接去见他一面解除婚约也是可以的。
顺便她还挺想出宫逛逛的。
在皇宫待久了真觉得自己是关在囚笼中的鸟儿,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她需要一点假期。
更加也想知道萧景逸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既然陛下开了金口,奴婢便不客气了。”
苏晚不卑不亢的说:“过两日宫外有庙会,奴婢想去看看。”
萧景逸冷笑一声:“准了。”
苏晚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全然不知道萧景逸看着她背影时,过分阴沉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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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换上出宫的衣衫,把腰牌别在腰上,点了点自己荷包中的银子,欢欢喜喜的往宫外跑了出去。
几日前,她便托李公公递了消息出去,让她那个未婚夫在茶楼等着。
出了宫门,她便直接往约定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一眼便看见她那个未婚夫,正坐在门外,一身衣服穿得倒是板正,一张脸也算周正,但那双眼睛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又加上他脸色蜡黄,眼底黑青。
想必在秦楼楚馆过了一段非常耗费精力的日子。
原主进宫之前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自己却面黄肌瘦,在皇宫中养了一个多月,这才变得白胖一点。
两厢对比,这男人可过得真滋润。
苏晚走进茶楼,一瞬间便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原主在皇宫吃得好,长肉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水灵了起来,更不用说加上了苏晚自带的“黑发如缎”、“肤如凝脂”等等BUFF。
整个人就像是娇养的富贵花。
和而往日已经大不相同。
那男人刚开始还不敢相认,多看了几眼才知道面前这人竟然是他那个面黄肌瘦、满脸苦相的未婚妻!
“苏苏!你怎么、怎么变得……”
他语无伦次的看着苏晚,一双眼睛色迷迷的在她胸口看了又看。
苏晚觉得有些恶心,开门见山道:“周大,我来只是想通知你一声,婚约作废。”
周大眼睛一眯:“你什么意思?”
“这很难理解吗?”苏晚都不屑跟他多说话,不过就是个扒拉着善良妹子吸血的普信男,“意思就是我们掰了。”
周大面色铁青,周围的客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着什么戏码?不过确实这男的配不上这姑娘阿。”
“你看人姑娘身上穿的衣服,比这男的高一个档次,两人着实有些不太相配。”
“不过这姑娘是不是另攀高枝了?所以抛弃了这个婚约对象?”
“多半是攀上枝头当凤凰了,水性杨花!”
苏晚老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声音出现,半点都不带怕的。
“不行!我不同意!”
苏晚心都飞到了街上的各种店铺中,压根就不想跟他太过纠缠:“我来这里只是通知你,不是来经过你同意。”
说完,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杂玉,说是杂玉都是抬举,就是个破石头扔到周大面前。
“这是你给我的定亲信物,我送你的东西就算喂了狗。”
她看着周大面色涨红,想要纠缠的磨样,冷笑一声:“我劝你最好别跟我彻底撕破脸,我现在可是宫里的人,在陛下面前当值,你可得罪不起。”
她向来知道这些人最怕什么,扯出萧景逸的名头也就是为了少点麻烦。
反正她也说得是实话,虽然夸张了点。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客人一听说苏晚是宫中的人,还在那位面前当值,顿时捂住了嘴,生怕再多说一句便被抓走。
周大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咬牙从地上捡起那颗石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背信弃义之辈,算是我瞎了眼!”
苏晚本来要走的脚步都停了下来:“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拿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去花天酒地不说,我进宫还不是因为你欠了钱所以把我五两银子卖给了宫中?”
“还让我月月把俸禄寄给你。”
“你看我像是冤大头吗?”
因着这几句话,茶楼里的客人看着周大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在宁朝,女性的地位虽然不及现代,但也不错了,跟历史中的唐朝差不多。
周大这种拿着未婚妻银钱挥霍的,怎么可能被人看得起。
稍微有心气儿一点的女子都会蹬了他。
周大脸都被丢尽了,他捏着手中的石头,冲着苏晚咬牙切齿的说:“别以为你在宫中能有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