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叛军偷袭后,一晃眼又过了数日。
这几日里叛军发动过大大小小两三场攻城,但因为没有主帅的缘故,后面攻城的阵势都不似之前偷袭那般声势浩大。
在关别驾、向暮、公子彦等几个骊州书院学子的领导下,叛军都未能给骊州城带来质的伤害。
只是骊州城内人人面黄肌瘦,为了生存,大家已经开始啃噬树皮,朝廷的援军却依然遥遥无期。
向暮仰头望了眼蔚蓝无尽的天空,暗自叹息。
以不三不四的脚程,怎么着现在援军也该到了,就算京城的赤焰军未能及时赶来,周边城镇的守卫也该来了。
偏偏向暮算得准自己、算得准千变万化的局势,却算错了不三不四。
那俩货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向暮恨不得在心里将那俩货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转了身,见一身战甲的公子彦正靠着城楼吹着笛子,她走上前去一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公子彦反应竟出奇的大,整个人都朝旁侧跳开几步。
向暮皱眉,“本世子有那么可怕吗?”
公子彦神色变幻,咳了咳,“没有,只是吹笛太认真了,没注意到世子的靠近。”
说完立刻拿了笛子就走。
向暮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
然,公子彦却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向暮远去的背影。
那天在城楼,她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拉弓射箭……
为何,自己会有那般奇异的触动?
不,他明明心里住了一位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的“梦姑娘”,他公子彦绝无可能会对一个男人有反应!
向暮自然不知道公子彦心里那些小九九,当然了她也不屑知道。
离开城楼换岗时,竟看到了几天没见的人——锦风。
消瘦纤长的少年撑着一把黑色银丝伞站在阳光下,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不染纤尘。
看到向暮走来,他施了一礼,郑重道,“骊州人李锦,字锦风,无名无利无才无德无知无畏,不知暮子少爷,可愿结交?”
向暮了然,还了一礼,笑道,“京师人向暮,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行为偏僻性乖张,不知锦风可否嫌弃?”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不用再多说什么,便已是最好挚友。
向暮走到李锦伞下,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这把伞竟没被烧坏?”
“烧坏了,锦风这几日来翻遍骊州城,找了些材料,才将白莲伞重新修好。”
向暮不可思议,“伞上那些白莲是你自己绣的?”
李锦点了点头,接而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向暮,“锦风深知暮子喜爱白莲,所以顺道也给暮子绣了一个荷包。”
向暮惊呆了,“圣母白莲包?!”
个奶奶的,她可不可以不要啊!
李锦皱眉,“暮子可是不喜欢?”
向暮只好狗腿的收了荷包,“喜欢!喜欢!”
李锦笑,“暮子便是锦风心中之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