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样放过这个贱人?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赵离姜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此刻就将越姬与她的孩子一刀刺死,好顺了这口恶气!
“娘娘,如今知晓是何人要害公子,已为时已晚,我们虽然知晓是越姬所为,可她也没那么笨,放着证据叫我们去找,大抵已经销毁了证据,若是要彻查此事,也得废些功夫。”
施夷语气倒十分平静,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不带任何感情似的
“娘娘,眼前可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您去做呢。”
“何事?”
哪里还有什么事比杀了越姬这个贱人更重要的?!
施夷跪坐在赵离姜面前,将一枚精致的糕点放在她的盘中,缓缓说道
“今日,不仅公子受了伤,那另一位公子,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他这做娘的慌了神,在国君面前不仅失了仪态,此刻也未遣个奴才来问候,公子可是为了他的孩子受伤的!”
“那又如何?”
赵离姜不懂。
施夷那双圆溜溜的大眼忽闪忽闪的,能看到长睫毛像是把扇子似的,上下翻动着。
“娘娘可是知礼节,具有大家风范的女子,此刻……该挑选些精致的糕点送去问候,关怀下公子成蟜才是,”
施夷笑了笑,又再次提醒道
“若是现在送去,国君大抵还在她那儿,让国君知晓您如此有胸襟气度,又温柔贤惠,有容人之量,不知……国君心里会怎么将您与越姬娘娘对比呢?”
赵离姜似笑非笑,又反问道
“若是国君今夜不来我这呢?该如何?”
“娘娘您应该知道,国君的心,是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停留的,虽然越姬娘娘深受恩宠,可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温柔,善解人意,咱不应该做那个只要独宠的女人,咱们要做的……是要国君心里有您这个人,只要心里有您,今夜他不管在哪个宫中留宿,又有何关系呢?”
施夷虽然只有区区十六岁,可言谈举止,甚为心机老道,听的赵离姜一愣一愣的,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女孩,竟然可以看事如此透彻。
“娘娘……应该不是那种只要皇帝雨露恩宠的女人吧?在后宫,恩宠固然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公子的太子之位,是娘娘的王后之位,若是娘娘有了权,岂不是更加如虎添翼?”
突然得了一位相当厉害的谋士,这让赵离姜分外惊喜,若是有这个人在身边替自己出谋划策,这太子之位,更是如囊中取物般简单!
“你替本宫送去,记得挑些精致的,合他成蟜胃口的食物。”
施夷踏着月色,去了越姬的寝宫。
就如她所料的那样,子楚确实还在,两人躲在寝殿内,说着悄悄话,于今日之事而言,越姬确实被吓到了,此时此刻,她倚在子楚怀中,正轻声抽噎着,向身边的国君诉说着自己如何后怕,如何看重成蟜。
两人正你侬我侬时,守在门口的太监进来传话。
“回禀君上,赵姬娘娘派了人过来,说是公子今日受了惊,送来一些可口的吃食。”
“离姜?”
子楚眼前一亮,而越姬心头一沉,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