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藏春楼可是曜州城有名的富贵窝、销金窟,若是传出去被我一个小丫头砸了场子,面子往哪儿搁?”
妈妈显然没料到姜怀序会这么贴心,还为她藏春楼的名声着想,她美眸微转,手指着东倒西歪的壮汉们,“这是何意?”
“他们一看见我,就扑上来,没法子,只好和他们切磋切磋。”姜怀序满脸无奈道,“这位姐姐,我是来找我姑姑和表姐的,她们本是良家女,不知何故被人带到藏春楼,签了你们的卖身契。其中缘由想来姐姐清楚,可否为我解惑?”
这小姑娘脸皮可真厚!
闫妈妈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没有恼意,问:“你姑姑和表姐姓甚名谁?”
“妈妈,是我和我女儿。”
姜桃本来听小侄女的嘱咐好好待在柴房里,听见动静心中不安才找来的,因此并未看见小侄女打人的画面,这时脑子有些懵,听见闫妈妈的问话就站了出来。
一见来人,闫妈妈脸色微变,颇有深意地说了句:“原来是你们母女俩。”
她看向姜怀序,“她们母女二人已经卖身给我藏春楼,你若能拿出一千两银子为她们赎身,我就让她们离开。”
姜怀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麻布衣裳,“姐姐说笑了,你看我这身行头哪里像是能拿出一千两银子的人?”
“那就都别走了。”闫妈妈眯了眯眼睛,眼神向某个方向一扫,再次落在姜怀序身上时语气陡然间变得危险,“来人,把人拿下!”
姜怀序还没有动作,身前就挡了一个人。
她看着姜桃挡在她面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妈妈,我侄女就是个孩子,您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我等下就让她离开······”
闫妈妈不管她如何哀求,抬起的手轻轻一挥:“上!”
她身后的壮汉刚有动作,姜怀序背在身后的手就拿了出来,同时拿出来的还有黑色的弓弩,弩箭直直钉在其中一个壮汉的手臂上。
惨叫声顿时令其他人止住了脚步。
“你一个小丫头手上竟然有铁弩?”闫妈妈不敢置信地问。
姜怀序纠正道:“竹弩,被染成了黑的。”
她可不想招来官府。
闫妈妈看着在阳光下泛起光泽的弓弩,气得嗤笑一声,对手下人道:“去报官!”
有人刚想离开,腿上就中了一箭。
姜怀序笑得异常和气,“姐姐,你看是他们走的快还是我的箭快。”
【宿主,有个人从后门跑出去了。】
姜怀序眼神一冷,看向闫妈妈的神情失去了原先的笑意。
要说一开始闫妈妈还会因姜怀序的一口一个‘姐姐’感到愉悦,现在却是恨得牙痒痒,“你究竟想如何?”
姜怀序把姜桃从地上拉起来,她向前一步把姜桃挡在身后,“迫害良家女落入贱籍,我大晋朝难道无法可依?倘若没人管,我就只能靠自己了,闫妈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最好仔细掂量掂量是放我们走还是和我硬碰硬?”
闫妈妈才不会被姜怀序两句话吓住,可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姜怀序一个难民,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局势胶着之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串脚步声,很快一个脸上带着几道伤疤的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
少女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因此在众人目光看过来的那一刻,她身形瑟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