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宇寄信之时,距离柏影开学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一封信哪怕是邮寄到祖国最边缘都花不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么他便只可能寄定时信件过去了。
贺淮清当然不可能把全国的信一一拆开来检查,但是要找一封最近一个月从老家小村镇所在的省份寄到A市的定时信件,想必就容易多了。
最后筛选下来还有几十余封信,再加上柏长青跟卫光意描述那封信时,说过信略有厚度,里面有一块硬硬的黑色小物件。
事情就变得更加简单了。
贺淮清让人把这几十封信过了一遍金属探测仪,其中只有一封信让机器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
信封上,收件人和发件人都与柏宇的名字无关,但是拆开那封信,里面果然露出了一个老旧的信封——上面落款:影影亲启。
事实证明,贺淮清每一步都赌对了,原本藏得天衣无缝信件就这么被他轻易找了出来。
“你,还有卫律师,你们都太厉害了……”柏影听完这一切,简直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了想又颇有求生欲地加了一句:“唔,不过相比之下我当然还是觉得你更厉害一些。”
贺淮清笑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那是自然。”
……
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漫长飞行之后,柏影和贺淮清终于回到了位于A市的庄园中。
也正如贺淮清所说,那封本该在多年以前就交给她的信,在经历了这么久的曲折以后,终于出现在了她的书桌上。
十多年的时光让这个信封的颜色已经显得非常老旧了,甚至看不出来信封原本到底是黄色还是后来才变得泛黄的。由于这些年柏家保存不善,它摸起来还微微有一些潮湿,闻起来有一股书卷特有的淡淡霉味。
柏影十分小心地拿起这封信,白皙纤细的手指在信封的边缘一点点游走。
这就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物件了。
她的指尖停留在“影影亲启”那四个字上,字体娟秀,一如她母亲在那张照片上的样子。
柏影安静地坐在书桌前,贺淮清同样安静地坐在她身边陪同着她。她深呼吸几下,然后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从边缘剪开了这个信封。
一小叠稿纸从信封中掉落了出来。首先引起两人注意的是粘在这叠纸上的一张很小的黑金色储存卡。
柏影小心翼翼地把放在小防尘袋的储存卡取了出来,放在台灯下细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