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火焰自称自己为绝灭大君。”
“幻胧,这个名字我曾经从其他的无名客口中听过。”
“她本是纳鲁克坐下的七位大军之一,忠爱凡人的智慧,许多生灵都被她诱入过万劫不复的深渊。”
杨叔双手抱胸,开口对面前的众人说道。
“阁下言下之意是,那位天舶司的姑娘早就受其蛊惑,成了军团的走狗?”
符玄开口说道,若有所思。
“不,我觉得陈飞说的更有道理,幻胧钟情于精神与物质双方面的毁灭,由心灵的溃败导向肉体的消亡。”
“恐怕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停云小姐就已经被调包。”
杨叔开口说道,担忧的看向三月七。
三月七在被列车打捞上来以前,一直被封印在六相冰之中。
从一块漂流的恒冰中苏醒,却发现自己对身世与过往都一无所知。
短暂的消沉之后,她决定以重获新生的日期为自己命名。
这一天,三月七“诞生”了。
在之前,她究竟是纵横星海的女侠客,还是行走命途之上,成为一方令使,替星神征战四方……
哪一种才是她的过去,哪一种才是她这样的女孩子应有的过去…三月七无法确定。
但三月七能选择的,只有现在的自己;她能望向的,也只有未来。
她恐惧着,又庆幸着。
认识的人的突然离去,对于外表大大咧咧,实则内心脆弱敏感的她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停云小姐…”
三月七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一双明亮的眸子也变得暗淡起来。
“唉…”
陈飞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尽管他十分不愿意相信,但确实就是这样,提前知道剧情的他也没人发现停云是在什么时候被调包的。
而更加深层次的可能就是,像符玄在战后所说的那样,停云在登上仙舟之前就已经被调包了。
虽然陈飞也不愿意接受停云可能已经没了的事实,但要是幻胧留了停云一命,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好了,三月,别伤心了,我都还没给事情钉棺盖论,可能性还有很多呢!”
“比如一开始我们见到的就不是真的,停云只是被什么事情耽搁在宇宙中了,给了幻胧扮演她的可乘之机。”
“就算是在仙舟上被调包的,也不一定会死嘛…额,我之前不是推断过,哦,是的,我自己心理推的。”
“反正结论就是,不一定死了,也许可能大概还有救。”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打起精神来,不要让她再造成更多的悲剧了,抓紧时间把幻胧给干掉。”
陈飞绞尽脑汁的想着,一边想一边真诚的开口。
三月七‘嗯’了一声,但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依本座所现,幻胧应该是前往了鳞渊境中,此处正是封印星核所在之地,星槎已在附近备好,诸位,我们抓紧时间出发吧!”
符玄认同的点了点头,开口对众人说道。
众人当即登上星槎,前往鳞渊境。
……
另一边
在列车上的丹恒由于不断回忆起在仙舟上所拥有的回忆,对列车组的仙舟之行莫名的担忧起来。
放不下心的他在列车组前往仙舟不久后,自己也下了列车,来到了仙舟上。
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位有着金色长发,背上背着一位棺材的,名为罗刹的域外商人。
并且在这位域外商人的身上,他还意外的感受到了丰饶的力量。
与此同时,他还遇上了一位名为李素裳的姑娘,这一位是从另一艘仙舟上支援过来的云骑军。
除了大字不识,上学睡觉,是个小黑子以外,李素裳的表现可圈可点,是一位十分优秀的云骑君。
三人还在途中遇到了十王司的判官雪衣,一路护送其来到了安全的区域。
丹鼎司,之前众人待过的安全的庭院,
李素裳要去云骑军报道,罗刹则是有事要先行离开。
丹恒也为了寻找同伴,踏上了一个人前往鳞渊境的旅程,他的战斗,也将继续持续下去……
一路上,旧日的回响不断播放,刺激着丹恒过往的回忆。
那是身为丹枫的,身为称号为饮月君的男人的,一段历史!
丹鼎司依然有淡淡的薄雾,这些被混入药剂的雾气刺激着丹恒的记忆。
触景生情,触景回忆,便是如此。
尽管一路上丹恒都在告诫自己,这些都是身为前身丹枫的回忆,与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已经接受过惩罚,剥夺了前尘往事,成为了另一个人。
但内心最深处的意识明确的告诉他,他与之前的饮月君,一直藕断丝连。
而别人,那些经历过动乱的人,更是会将他的身份紧紧的铭刻在心中,不会忘去。
越接近下方,持明蜃影也变得多了起来。
这些如水般波动的身影。不断播放着让人刻骨铭心的记忆。
或许是装载着他人的情绪,又或许是承载着他人的意志,这些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晃动着,在地面上形成大小不一的气泡阴影。
丹恒闷声向前冲,终于来到了另一处渡口。
“这股澎湃的力量,是您,是龙尊大人回来了!”
一道女声突然响起,语气中充满着惊喜。
丹恒警惕的寻找了一下,发现发出这道声音的居然也是一道持明蜃影。
“鳞渊镜中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请您不要再往前进了,您的敌人……您的敌人正在等待您。”
这道女声恳切的哀求着,但丹恒却摇摇头,开口说道。
“抱歉,我不能在此逗留,我的朋友已经离开了,我必须追上他们。”
“唉…您依然是一意孤行啊,您不肯听我们的,就像当年那样…”
“那么前往鳞渊境的船就在前方,请您前进吧!”
女声不再开口相劝,反而开口说出了船的位置。
丹恒站上船头,小船缓缓驶离渡口,向着古海深处前进。
……
鳞渊境中。
一位身穿皮大衣白领丽人,一个手持利剑穿着残破的过客衣袍的男人守在这里,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卡芙卡,我感觉到了!”
刃扶住自己的额头,一双眼睛通红,开口说道。
“嗯。”
卡芙卡轻哼一声,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我感觉到了…”
刃扶着额头,眉头又皱紧了一分。
“嚯…”
卡芙卡开口回应。
“他来了!”
刃猛的睁开眼睛,用着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
“时候到了,是时候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