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周子佩将大衣脱下,随手扔在一旁,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却没从身上找出打火机。
只能从嘴边拿走,捏在手里把玩。
楚冕端着两杯茶走过来,“叮当”杯底与桌面发出清脆声响。
楚冕问:“是周谦的人?”
他已经知道下午事情的经过。
周子佩嗯一声,又开口:“也不算是。”
楚冕嗤笑:“想来也是,周谦可不是他的蠢儿子,这么耐不住性子。”
他们才刚到京都,就搞这么一出,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
周子佩看他,笑着道:“不过,这次目标不是我。”
楚冕也看他,总觉得他这笑有别的意思,狐疑问道:“谁?”
周子佩说:“陆嗣音。”
楚冕扭过头,沉默几秒,说:“我不想听。”
周子佩自顾自说着:“她把所有人打晕了。”
楚冕:“……”
周子佩语气很真诚,似乎真想知道他的答案:“是不是很厉害?”
楚冕不太想理他:“……”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头一次没品出什么味儿来。
周子佩不正经地笑了一会儿。
楚冕回归正题,问他:“这件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你想怎么解决?”
“我把他们雇的佣兵扔到老爷子眼前了。”
楚冕闻言,饶有趣味地看他一眼:“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儿。”
周子佩没有要查下去的意思,反正结果都一样,所以他堂而皇之地将那些人扔在老宅,无论是警告,恐吓,还是威胁,让他们自行揣摩。
同时也让二叔那些人瞧瞧,老爷子到底是偏袒谁多一点儿。
周子佩眼里的笑意带着点儿冷,说:“起了抓陆嗣音的心思,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楚冕知道他心里有数,便没再说什么。
几分钟后
周子佩倏地开口:“他怎么样了?”
楚冕知道他指的是谁,有些惊讶于他竟然会突然问起。
“青朱说暂时控制住了毒性,要彻底解毒可能需要半年,也可能需要几年。”
周子佩垂着眉眼看着手里的烟,没说话。
楚冕见他这样,轻叹一声,继续道:“你对这毒有什么想法?”
似乎觉得好笑,周子佩扯扯唇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随意道:“我能有什么想法?”
“这毒下得蹊跷。也没听说过老师有什么仇家,报恩的人倒是不少。”
周子佩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浑身透着一种混不吝,说:“有啊,我不就是一个?”
“你?”楚冕笑着摇摇头,“你不会要他命的。”
周子佩不赞同:“我可是最想要他命的人。”
楚冕没看他,也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外面此时天色彻底暗下来,一轮明月悬在空中,像是挂在天上的灯泡。
无论京都天气多么冷,屋里一年四季都是恒温,周子佩只穿个衬衫竟也觉得有点儿热。
他见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说:“屋里改温度了?”
楚冕道:“嗯,调高了一点儿。”
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