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发把顾若的睡衣弄湿一片，李书末还犟不愿意吹头，顾若只得拿毛巾尽量擦干些让头发干得更快。

人累得昏昏欲睡，顾若只能抱着李书末哄，不让他睡着。

顾若平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他觉得他把这一学期的话都给说完了。

实在是没话题了，顾若猛的想起之前让李书末很不开心的的男人，后来李书末还抱怨过几次他有多烦，这时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个名字。

邓优。

“你还记得他啊”，顾若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李书末艰难的睁开眼睛，“小时候我和他关系很好。”

顾若对上李书末的眼睛，里面的困意褪去一半。

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名字就让李书末清醒过来，顾若心里涌起奇怪的情绪。

顾若发现自己的占有欲越来越严重了，一想到那个男人拥有自己未曾涉及过的李书末的童年，就嫉妒得要命。

李书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找到好的着力点不至于让顾若这么累:“我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跟他一起玩来着。”

记不清当晚讲了多久，讲了多少，李书末迷迷糊糊间把脑子里面关于邓优的回忆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说着说着笑了，笑着笑着哭了。

李书末双腿分开跨在顾若的身前，头靠在他肩上娓娓道来，顾若静静地坐着听，一动不动，直至他声音由大变小到消失。

顾若抬手又摸摸他的发丝，已经差不多干了，他才慢慢把李书末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安顿完李书末，顾若没有躺上去，从他房间里退出来，走到阳台上，看着仅剩点点星光的灯火。

他这个时候很想抽烟，之前他不理解为什么唐伶凇抽烟不上瘾，但总喜欢时不时来一根，曾经顾若还问过他。

“这玩意儿抽起来真的呛，可是又觉得吐气的时候能连带着把所有在意的不在意的全都吐出去，整个人都轻松了。”

顾若只有深呼吸才能按耐住烦躁，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会对李书末的童年有任何意见，甚至感谢邓优的离开，让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的李书末能够真正独立。

但要是邓优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毫不犹豫的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抓着他领子质问他乐崽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他。

这件事情还没有过去，起码李书末再碰到邓优的时候还有强烈的情绪波动。

是伤口那就得解决，顾若相信李书末知道这个道理，他不准备帮李书末疗愈他那段满是疮痍的童年回忆，他也做不到。

顾若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的未来被阳光闪耀，没有阴影。

光鲜亮丽的背后不该是寸草不生的泥泞。

———

“李书末！”

叶思艾气冲冲的推门进了自己办公室，没想到顾若今天会跟着李书末一起来。

怪不得今天来的时候康年表情这么一言难尽，办公室门口还挤满了人。

李书末知道自己闯祸，殷勤的给叶思艾倒水:“思艾姐，消消气，气多了容易长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