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司景晟非但不生气，还温柔地摸了摸沈甜的发心。

“不疼了。”

沈甜跪在床上，笑了起来，小米牙嵌在淡粉色的薄唇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

司景晟柔声道：“去睡吧。”

沈甜皱着眉心，抗拒地摇了摇头：“甜甜不要去睡，睡着就会做噩梦，那些坏叔叔的脸好可怕。”

司景晟轻叹了一声，让出一半的床位给沈甜说故事。

说得生硬，语气也不多变。

可平日里总是挑三拣四的小公主，却认真地瞪大了眼睛。

直至司景晟打完了一瓶针水，小丫头才倚靠在司景晟身边昏昏沉沉地睡去。

见沈甜睡熟，沈萤星才把沈甜抱到了另一张床上休息。

“这次的事真的谢谢你了。”

司景晟淡淡看了一眼沈萤星，冷声道：“那想要怎么感激我了吗？”

沈萤星紧抿着双唇。

司景晟道：“我要是让你现在发一份澄清声明，你会发吗？”

她抿了抿干裂的双唇：“司总还请换个我可以完成的事情。”

“就因为明月顶替了你真千金的位置，所以你到现在都不肯放过她？”

这个疑问，司景晟根本没有等她回答，又接着道：“这还真像你的作风。”

“司总怎么觉得都行。”

“别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有谁对不起你，只是你一直巴望着那些命里没有的东西不放。”

沈萤星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司景晟这些刺耳的言语，没有做反驳。

司景晟究竟怎么看她，三年过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或许更早之前，就不重要了。

“去卫生间洗干净你身上的血腥味，闻着头疼。”

沈萤星点了点头，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司景晟靠着背后的墙面，揉了揉自己吃痛的太阳穴。

等沈萤星出来，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吊水滴落。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许久就连她都困得撑不住，趴在司景晟床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司景晟无奈地看向沈萤星，鬼使神差般，手指轻轻抚摸过沈萤星的脸颊。

“看来很难指望你报恩了，让你看病人都看不好。”

他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把人吵醒，只是原本盯着吊水的目光，而今却落在了沈萤星的脸上。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沈萤星兜里的电话嗡嗡震动，把刚刚进入浅睡眠的司景晟吵醒，他看了一眼沈萤星似乎未有察觉，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沈萤星口袋里拿出了手里。

屏幕上言执两个字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司景晟弯起唇角，点了通话键。

“萤星你在哪里，我回来后，你和甜甜怎么都不在家？”

戚言执关切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司景晟眯起双眼，语气中略带几分玩味：“她现在，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