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睡梦中的叶冬青给惊醒了。
还未待头痛欲裂的叶冬青,乱着脚步,起身开门。房门就已经被“砰”得一声推开了。
而来人,满脸焦急,正是那少年董文冲。
叶冬青一边摇摇头,试图把头疼甩出脑海,一边睡眼惺忪地说道:“少年,今天的开谷仪式是在巳时(九点),这会才不到卯时(五点)。不用这么着急催客人起床准备吧。我只不过是个观礼的配角。”
董文冲未待他说完,早已冲到叶冬青面前,一把抓住叶冬青的手臂,着急地说道:“叶大哥,不好了!独孤凤出事了!她被抓了!”
什么?叶冬青闻言大惊,剩下的一抹困意也瞬间惊没了。
忙抓住董文冲,急问道:“什么情况?你说独孤凤出什么事了!”
董文冲喊了一声疼,叶冬青才恍然大悟松开了手臂。
叶冬青连连致歉,董文冲摆摆手,急忙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昨晚独孤凤,夜闯我三绝谷万藏楼,被暗哨发现。结果,独孤凤打死了那两名暗哨。在奔逃下山的过程中,被谷内之人发现,一番激战之下,独孤凤被当场擒拿!”
什么?独孤凤怎么可能会夜闯万藏楼?!
又怎么可能会杀人?见鬼了吧?
叶冬青听罢,一阵惊怒交加,瞬间满面怒容,浮现脸。
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董文冲,问道:“独孤凤有没有受伤?她现在在哪里?”
董文冲也是一脸着急,仿佛害怕叶冬青担心一样,急切地说道:“现在独孤凤被关押在官衙旧址。据说是受了伤,好像伤势还不轻。”
叶冬青一阵心疼,抓住董文冲,便说道:“带我去看她!”
董文冲哪敢拒绝,忙带着叶冬青出了驿馆,往官衙方向掠去。
此时,还未天亮,天地之间还是一片黑暗,万物寂静无声,整个三绝谷仍在梦乡。
忧心忡忡的叶冬青,哪管是否夜风依旧凌冽,又是否扰人清梦,挟着董文冲,扬起一片呼啸之声,疾速前行。
那官衙旧址,修在河流南边的居住区中。也是一片青砖绿瓦,跟周边的住宅差别不大。只是占地面积之大,远胜周边普通民宅。
官衙门口,只有一个象征性驻守的衙役,正在轮值守夜。门梁悬挂的两顶灯笼,暗黄的灯光,将那个少年衙役,罩在一片暖色之中。
那少年听见动静,一脸警惕地扭头相看,见是董文冲到来,便挤眉弄眼地朝着他笑,显是两人甚为熟悉。
董文冲也不跟他啰嗦,简要说了事情原委。那少年收敛了笑容,忙给他指了方向,说道:“那个女子,被关押在西牢房。”
叶董二人,飞速掠去。那人在背后,大喊道:“阿冲,注意!看守的人,是法门三品弟子许宵。”
董文冲闻言,心中一喜,朝叶冬青说道:“这就好办了。这许宵跟我有些交情。”
一片漆黑中,左拐右转,终于进了西牢房,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几个火把,悬挂在石壁之。而火光映照,数十步阶梯下来,向右一转,则是一片空荡荡的通道。
通道一侧,摆着几张桌子,桌子前坐着一个人,正睡得正酣。
他背后的墙壁,有两个铁条制成的窗户。通过窗户,能看见外面的天空,已开始从漆黑转为浅蓝。墙壁之,应景般挂着几条皮鞭、几条锁链,还有刀剑狼牙棒之类的器具。
而桌子对面,则是四间牢房。
叶冬青双目飞快扫过,其他三间都空无一人,唯独第三间牢房的地,仿佛坐着一个人,依稀是一身白衣,只是背对着牢门,远远地也看不清楚模样。
叶冬青心急火燎,冲了过去。董文冲则紧跟在后面。
还未到牢门前,那个坐着的少年衙役,便已发觉,飞身扑过来阻拦,大声呵斥道:“你是谁啊?怎么敢闯入牢房禁地!”
叶冬青本就心中着急,见有人阻挡,也不答话,翻手一掌,打了过去。董文冲见叶冬青掌风凌厉,忙大喊道:“叶大哥,手下留情!他是我的朋友!”
叶冬青闻言,回手转而一掌,打在了牢门的木柱之。只听咔擦一声,碗口般大小的柱子,被打得飞散到一边。叶冬青也不言语,径直走了进去。
那少年衙役死里逃生,见叶冬青一掌之威如斯,更是吓得噤了声音。而董文冲则将他拉到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牢房中的白衣人,听到动静,转过身,虽然披头散发,白衣也脏了许多,俏脸也多了几处淤肿,叶冬青仍然一眼认出了,这人正是独孤凤。
脸的红肿,看得叶冬青一阵莫名的心疼,涌心头。
叶冬青赶忙前,发现独孤凤右臂,此时包扎着绷带,血迹渗透露出,沾染了衣衫,显是受伤不轻。
他满脸焦急,急切问道:“独孤凤,你的手臂怎么了?”
此时的独孤凤,脸色苍白,比起平时脸若寒霜相比,更少了几分血色,气息也明显并平日要微弱许多,眉宇之间隐现疼痛之色。
身后传来董文冲问询的声音:“许宵,你说说怎么回事?独孤凤的右手,怎么了?”
那少年衙役许宵白了董文冲一眼,回话说道:“阿冲,咱三绝谷出手狠辣的,能有几人?难道你不知道?”
董文冲惊道:“是兵门副门主邱敢当下的狠手。”